第二百二十六章 一開始全錯了

發佈時間: 2023-07-26 14:48:05
A+ A- 關燈 聽書

 我一下子站起來,聲音控制不住地發抖,直覺這個祕密會和江別憶這五年來的生活有關。

 龍玦也有點莫名的興奮:“漾兒,好事還是壞事?”

 周漾看了看我,蹭地掏出一疊照片甩過來,示意我們自己看。

 當看見江別憶出現在照片裏的時候,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從拍攝角度來看,並不是偶然的拍攝,而是私家偵探纔會有的拍攝手法。

 有人請私家偵探跟蹤調查江別憶?

 龍玦指着照片裏的男人:“這是誰?”

 周漾聳聳肩:“暫時還不知道,但是看那樣子,應該和四嫂很熟。”

 我一張張翻看那些照片,驀地在一張照片裏發現了異常。

 江別憶和一箇中年男人坐在咖啡館,兩個人各握着一杯咖啡,好像在說什麼,兩個人嘴角都攜帶者笑意。

 看得出來江別憶很放鬆,也很相信那個男人,她臉上一點戒備都沒有。

 我指着他們背後拐角裏那張咖啡桌裏只留了一個背影的男人:“有沒有覺得熟悉?”

 那四個人湊過來各自看了兩眼,駱安歌眯起眼:“只有一個背影,哪看得出來什麼?哎不對,確實有點熟悉,是不是小良?”

 雷凌笑起來:“三哥你火眼金睛啊,從一個背影就可以看出來。”

 駱安歌瞥他一眼:“你不會看麼,當年小良生日的時候,小江送過他一件風衣,知道那風衣的來歷嗎?”

 雷凌驀地瞪大眼睛:“哦哦哦,我想起來了,就是三哥你集團旗下那設計師,叫霍心的是不是?”

 駱安歌點頭:“江別憶給的設計圖,霍心設計的,全世界獨一無二的風衣。”

 龍玦顫顫巍巍湊過來:“哥幾個,什麼意思啊?四嫂離開的這五年,一直跟小良在一起?我天,該不會小良就是幕後黑手吧,那也太細思極恐了。”

 我的心跳一直不太正常,此刻更是覺得心快要蹦出來了。只好捂着胸口:“先彆着急,先去調查跟江別憶在一起那男人是誰?”

 雷凌點點頭,揪着龍玦就走。

 江別憶出來的時候,主治醫生緩緩摘下口罩:“沒什麼大礙,休息幾天就沒事了。注意她的情緒,別再刺激到她。”

 我道了謝,彎腰握住江別憶的手,緊緊貼在我臉上。

 那種失而復得的感覺,讓我一顆枯萎了五年的心,此刻又鮮活跳動起來。

 回到病房,駱安歌把我叫到陽臺上,低聲問我。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等江別憶好一些,我打算帶她去一趟新加坡。”

 “找那有緣人?”

 我無奈笑了笑:“三哥,你知道嗎?在小瓶蓋還沒出事的時候,我一直以爲,我是這世界上最意氣風發的人。有溫柔漂亮的老婆,有可愛帥氣的兒子,有蒸蒸日上的事業,還有你們這羣不離不棄的好兄弟。可是一夜之間,這一切全變了……五年了,三哥,五年來我們一點線索都沒找到。我告訴你們直覺小瓶蓋沒死,但是我心裏一點底都沒有。我只是。害怕江別憶又離開我。你不知道,她對我有多重要,要是沒有她,我也別活了。”

 駱安歌一拳砸過來:“蓋四你給我挺住,我告訴你,五年來我們之所以一點線索都沒有,是因爲從一開始,我們就找錯了方向。我們來假設,如果這一切都是小良設計的,那麼,你想過沒有,他很有可能就是那神祕殺手。”

 他一邊說。一邊點開給我看幾張照片:“這是我在新加坡的人剛剛發過來的照片,小良是新加坡青少年組連續十年的射擊冠軍,被稱爲‘小槍王’。還有這幾張,就在小江離開的那幾年,也就是你囚禁鞏音殊那幾年,小良和鞏音殊是有過接觸的。”

 我想起鞏音殊死的那一天,她躺在垃圾堆裏,其實是想告訴我江別憶在哪裏來着,但是被神祕殺手槍殺了。

 現在看來,神祕殺手就是殺人滅口。

 “你的意思是說,鞏音殊和神祕殺手是一夥的?”

 駱安歌點頭:“我們先假設,神祕殺手是小良,再假設他其實對江別憶並不是簡單的姐弟情,而是男女之情。”

 我一下子接受不了:“三哥,你別這麼假設,我……”

 一隻手放在我肩膀上:“蓋四,我知道你心裏不舒服,但是我們必須把全部事情從頭捋一遍。小良是殺手,他愛江別憶,他忍受不了你跟江別憶在一起,先是慫恿鞏音殊從美國回來纏着你,看這一招不管用,他們就合謀綁走了小瓶蓋,想要逼你們離婚。可是小良沒想到,鞏音殊不受他的控制,鞏音殊爲了得到你,不惜叫人對江別憶做出那些人神共憤的事,小良氣不過,纔會不知不覺殺了監獄裏那兩人。還有,如果我猜測的是對的,那麼,谷英傑和王林生的死,應該也是小良乾的。”

 我一口氣上不來,捂着胸口倒在牆上,腦子裏轟轟轟地炸開很多很多煙花來。

 “三哥,三哥,你能別跟我開玩笑嗎?”

 “蓋四,我沒心思跟你開玩笑。你自己想一想,是不是從一開始我們就錯了。小瓶蓋剛失蹤的時候,小良是不是和妞妞一起到別墅裏陪着江別憶?整個過程裏他一直在積極利用自己的人脈和勢力幫忙尋找小瓶蓋,後來江別憶離開,你是不是還託他幫你尋找?五年後,我們是不是在新加坡找到的江別憶?你可別告訴我,你認爲這一切都是巧合?再想一想,你還漏掉了什麼?”

 腦海中驀地閃過什麼,鄭南風告訴我,鄭懷遠知道那神祕殺手是誰。

 而當我這麼告訴江別憶的時候,她一臉吃驚,說明她也知道神祕殺手是誰。

 當我說出這些之後,駱安歌一臉“你看被我猜中了吧”的表情。

 牀上的江別憶動了一下,她在喊我:“四哥……”

 我白了駱安歌一眼,快步走回病房,就看見江別憶已經坐了起來,正試圖掀開被子下牀。

 我飛奔過去,摁住她:“我在這裏,你要什麼?”

 她一把拽住我,然後來摸我的臉:“四哥,四哥,你沒事吧?”

 我搖頭,想起她看不見。就趕忙道:“我沒事,我好好的。你哪裏疼,告訴我。”

 她整個人鬆懈下去:“我沒事,就是做了一個噩夢。我夢見……我夢見,我們再也找不到小瓶蓋了。”

 她那沮喪的樣子特別特別淒涼,像是被全世界拋棄了似的,我心疼地抱住她,摸着她的後腦勺:“傻瓜,老五他們已經去找了,不用擔心。”

 她點點頭:“四哥,我好餓……”

 我忍不住笑起來,想起來我們確實一天到晚都沒吃過東西了,於是叫從陽臺上進來的駱安歌去給我們弄點吃的。

 駱三公子一臉蒙圈看着我,用眼神示意我:你確定?

 我點點頭:“麻煩三哥了……”

 他一臉不爽地走了。

 江別憶又問我:“鄭懷遠和小良呢?”

 我倒抽一口氣,如實回答:“鄭懷遠和朱寧寧一起走了,小良也走了吧。”

 她點點頭,突然咧嘴一笑:“你是不是覺得我挺可笑的?”

 “爲什麼這麼說?”

 她低下頭,咬着下脣,良久道:“別說你,我都覺得自己挺可笑的。這麼多年了,我還是演技那麼差,難怪……”

 我笑起來,揉了揉她的劉海:“你說的演技差,是不是說要假裝不愛我,要假裝愛鄭懷遠的事?”

 她臉一紅,推了我一把:“誰要愛你了,不要臉。”

 我愜意地笑起來,抱住她的肩膀:“好好好,你不愛我,是我臭不要臉地要愛你,得了吧?你不知道,剛纔嚇死我了,我好怕你有事。”

 她沒掙扎,嘆了口氣:“四哥你可別忘了答應過我什麼,找不到小瓶蓋,就放我走。”

 我越發抱緊她:“走去哪裏,天涯海角,我纔是你的家。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找到小瓶蓋的。”

 她慢慢伸手抱住我,悶聲問:“我要是死了,你怎麼辦?”

 我眼眶微酸:“你要是死了,我估計也活不久了。你別以爲我開玩笑,江別憶,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反正人間和地獄,你休想丟下我。”

 她哽咽着:“傻瓜,傻瓜……我就是怕你這樣。四哥,我就是怕你這樣。就算沒有我,你也能好好生活,不是嗎?”

 我像個孩子一樣搖頭:“不行,江別憶,你最好趁早打消這樣的念頭。”

 她反反覆覆哭着重複那句話:“傻瓜,傻瓜……”

 我抓住她的手,放在我胸口,讓她感受我的心跳:“江別憶,我現在鄭重其事告訴你。你要是敢做出什麼我不能承受的事情,那麼,我會雙倍報復在我自己身上。你要是捨得,你就去做。反正,你前腳走。我後腳就跟上。這輩子,你別想甩掉我。”

 她本在啜泣,聽見我這麼說,突然哇哇大哭起來,一拳一拳打在我胸膛上:“你傻呀,你爲什麼要這麼說,爲什麼?”

 “你說爲什麼?”

 她打累了,委委屈屈冒出來一句:“我當初就不該……就不該愛上你。”

 我被她逗得笑起來:“來不及了,這輩子下輩子生生世世,你都必須是我的人。對,我就是這麼霸道。”

 駱安歌進來的時候,就看見我們執手相看淚眼的這一幕,他嫌棄地撇撇嘴,放下東西就出去了。

 吃了東西之後江別憶有了一點精氣神,說病房裏味道不太好,要我帶她下去院子裏散步。

 她還記得醫院後院有一棵頂大的紫藤花。

 我們下去沒多久,李牧子和顧良書就來了,三個人一見面就抱頭痛哭。

 李牧隱和我站在一邊,他也眼眶微紅:“這就算是沒事了吧?”

 我點點頭:“差不多吧。”

 他笑起來:“我就說,你跟江別憶一起經歷了那麼多,她怎麼可能說不愛你了呢?不過,五年了,她還是那麼美麗。”

 我一腳踹過去:“五年了,你他媽還惦記我的女人呢。”

 他嘿嘿笑起來:“沒辦法啊,誰讓我五年裏還是沒遇到可心的女人呢。你知道,男人就是踐,得不到的纔是最好的。”

 “你最好打住,小心我揍你。”

 “不過我說真的,這回你可得對她好點,不能再像以前一樣優柔寡斷了。你要是再讓她傷心,別說鄭懷遠,我都會把她搶走。”

 我一拳砸過去:“你放心,這輩子你們都不會有那樣的機會的。”

 李牧隱正色道:“對了,這幾年我一直沒放棄幫江別憶尋找合適的眼角膜,再等等,好事多磨。”

 我心裏暖暖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實能像現在這樣,我已經很滿足了。你知道嗎,我到現在還覺得這一切像是做夢。”

 他撇撇嘴,眼眶又紅了:“討厭,就是看你們這樣生離死別的,導致我現在一點都不想結婚。哎,情不敢至深,恐大夢一場啊。”

 我一下子想起江別憶說過的“青澀不及當初,聚散不由你我”來,也一下子有點想哭。

 還好還好,夢醒過來,你還在。我也還在。

 李牧隱他們走了以後,我抱着江別憶上樓,在電梯裏她又開始哭,揪着我的衣襟:“四哥,等我們把小瓶蓋找回來……”

 我的下巴抵着她的額頭,很自然地接口:“等我們把小瓶蓋找回來,我們一家,就再也不分開了。”

 她環着我的脖子:“嗯,我信你。”

 在醫院住了三天,江別憶的身體一天天好起來,我也趁機安排醫生給她做了各種檢查。

 做婦科檢查的是濡沫子,檢查完畢她盯着那些單子不說話,最後問:“願意努力一把嗎?”

 江別憶緊緊攥着我的手:“老師,您的意思是?”

 濡沫子自顧自笑起來:“我的團隊這幾年一直在研究關於女xin子宮受損後如何提高懷孕機率的事情,已經初見成效,也有很多被醫生斷定再無懷孕可能的女xin加入我們的團隊,但是我最想幫助的還是你。小江,你願意努力一把嗎?”

 江別憶捂着嘴,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人:“真的嗎,真的可以嗎,我還可以嗎?”

 濡沫子點點頭,看着我:“嗯,只要丈夫願意全力配合,一定可以的。”

 她們完全不知道聽見這個消息我是又驚又喜的,此刻聽到要我配合,我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只能像個傻瓜一樣猛點頭。

 回到病房江別憶還是很興奮,她在病房裏走來走去,像是學生時代拿了演講比賽一等獎的三好學生。

 我也很高興,卻還是走過去攬着她走到牀邊坐下:“老婆你聽我說,咱們順其自然。能再生一個更好,要是真的不如意,咱們有小瓶蓋也就夠了。”

 她猛點頭,靠在我懷裏:“四哥,我就是太高興了。因爲我一直擔心,要是小瓶蓋已經……四哥。我不願意留你一個人,我想留一個孩子陪着你。”

 我抱緊她:“傻瓜,孩子哪能陪我一輩子,陪我一輩子的人,是你啊。不管有沒有孩子,我們都是要陪彼此一輩子的,誰也不會丟下誰。”

 她滿足得直嘆氣:“好吧,聽你的。”

 沒想到下午的時候朱寧寧竟然會親自到醫院來探望江別憶,雖然我已經想起來她就是朱家的長孫女,而他的爺爺,和關山遠的爺爺是戰友,當初關山遠調任靖南的時候。還是朱家爺爺幫的忙。

 就衝着這層關係,駱安歌對她客氣也是應該的。

 朱寧寧就一個人來的,拎着大包小包的東西,穿着七八釐米的高跟鞋,走路像是飛一樣。

 進了病房她嘻嘻一笑:“蓋太太,不好意思啊,早就該來探望你的。”

 我湊到江別憶耳邊耳語幾句,她笑起來:“朱小姐客氣,讓你破費了。”

 “怎麼會破費呢,雖然我從小生活在國外,但是算起來我還真應該稱呼你一聲四嫂呢,是不是。四哥?”

 她言笑晏晏的,我不禁猜測,她是不是已經成功拿下鄭懷遠了?

 我的目光帶着研判,她也不躲閃,一對酒窩若隱若現的:“今天本來鄭懷遠也要來的,但是他不好意思,還在家裏生悶氣,所以我只好自己來。四嫂你別跟他生氣,他那人就那樣,過一陣就好了。”

 江別憶愣了愣,有點尷尬:“我沒跟他生氣,是我不好。”

 朱寧寧笑起來:“四嫂你可別把什麼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攬。我知道他喜歡了你很多年,我也知道你不喜歡他,你們是在演戲,我早看出來了。”

 我怕江別憶越發尷尬,就咳嗽了一聲:“那個,你不是還要拍廣告麼,需要我送你麼?”

 朱寧寧白我一眼:“四哥你着急什麼,我今天來,不是來翻舊賬的,是來跟四嫂把話說清楚的。”

 我起身就要去拉她,江別憶道:“四哥你別這樣,你讓朱小姐說。”

 她臉上攜着笑意,可是我越看越心慌,就怕朱寧寧說出什麼不好的話來。

 朱寧寧抓住江別憶的手,顯得特別親暱似的:“其實不瞞你說,我喜歡鄭懷遠好多年了。我們第一次見面,是我十六歲那年,刀爺帶他去參加我的生日晚會,那時候我就對他一見鍾情。我家教甚嚴,我爺爺半生戎馬,自由戀愛對我們來講,完全是奢侈。我自小被定了娃娃親,而赤羽門那樣的,是入不了我爺爺的法眼的。四嫂。我不知道你相不相信一眼萬年這種事,就是人羣中看了那麼一眼,我就着了魔似的,眼睛裏再容不下別的男人。所以我不斷努力,想要擺脫家族的控制。只是我沒想到,當我成爲最好的我,他身邊卻已經有佳人陪伴。酒會那一晚我特別傷心,看到他對你那樣好,好到我只想問他一句,是否有那麼一秒,眼睛裏曾經有過我?”

https://www.dragon1983.com/ 半糖言情

 江別憶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我很抱歉,給你造成這麼多困擾。”

 朱寧寧紅了眼圈:“我本來是打算要走了,我想回美國去,再也不回來這個傷心地了。那是那一晚,他火急火燎地衝了出去,又傷心沮喪地走了回來。你是沒見過他那樣,雙眼無神就像行屍走肉,我特別心疼,就陪他喝酒。也不知道怎麼了,最後就那樣了。我本來真的是打算放棄了,因爲那一晚,他其實是把我當成了你,他抱着我喊你的名字……我從來沒那麼絕望過。可是又欣喜。”

 我心裏特別難受,沒有哪個男人聽見這樣的話還高興得起來,於是我擺擺手:“你別說了,你喜歡他那是你的事,但是我老婆……”

 朱寧寧擺擺手:“我知道,你老婆不喜歡鄭懷遠。稍微有點智商的人都看得出來,他們是在演戲。你們一起經歷了那麼多,那是別的男人可以比的。我相信四嫂也不是拘泥禮教之人,有些事情說開了,對彼此都好。反正,我是不會放棄鄭懷遠的。同時,我也祝福你們。”

 我發現朱寧寧這丫頭說話特厲害。能一針見血,但又不至於讓人心裏難受,反正當她說完這些話,江別憶露出了會心的笑:“嗯,我也祝福你們。其實他這個人就是有點悶,不愛表達。但是隻要你細心一點去感受,會發現他的細膩之處。”

 朱寧寧鬆口氣:“好了好了,話也說開了,大家以後還是一家人,見面不要尷尬纔好。四哥你這次可要把四嫂看好了,我也會把鄭懷遠看好。”

 江別憶忍不住笑起來:“你可要做好思想準備,那人就是塊頑石。”

 朱大小姐雄赳赳氣昂昂表示:“他就是塊頑石。我也有本事給他焐熱了。”

 那一晚,我跟江別憶窩在病房的牀上,我抱着她,小心翼翼問:“你給我說說,爲什麼我去新加坡的時候,鄭懷遠會趕在我前面。”

 她像小豬似的哼哼兩聲:“不告訴你。”

 我就撓她癢癢:“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怕拖累我,所以提前通知他配合你演戲。好啊江別憶,我差點被你騙了,我以爲你真的不要我了,我以爲你真的不愛我了。”

 “那你可知道,當我說那些話的時候。我有多難過。四哥,我本以爲,這輩子我們再不能在一起了。那種感覺很奇怪,就好像,只要不是你,是哪個男人都無所謂。等到真的不是你了,又覺得太有所謂了。你說,我是不是有病?”

 我哼哼兩聲:“嗯,相思病,跟我一樣。”

 她側過身子,把臉貼在我胸口:“四哥,你會嫌棄我嗎?我……”

 她終於還是問了。我就怕她不問,我就怕這個事情變成我們之間的一顆定時炸彈。

 只要她問了,那就好解決。

 我捂住她的嘴:“不許質疑我,在我心裏,你一直是最乾淨的江別憶。”

 她無聲地哭起來:“我很害怕,那些人把我弄髒了,那些人逼着我……四哥,我怕你嫌棄我,我怕自己配不上你。”

 我拍着她的背:“那你記住,從始至終,你只有過我一個男人。從始至終,也只有我一個男人進入過你的身體。那一晚,都是噩夢。”

 她搖頭,驚恐的臉色一覽無遺:“不是做夢,是真實的,那些人跟我賽車,然後他們……”

 “小江……”我蒙上她的眼睛,湊到她耳邊,“聽我的話,深呼吸,對深呼吸,跟着我的節奏。那一晚,所有的事情都是你的噩夢。你怕狗你還記得嗎,那晚有幾隻癩皮狗一直跟着你。後來我就找到你,你還記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