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你怎麼能愛她?

發佈時間: 2023-07-26 14:5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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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剛剛亮,雍長治駱安歌周漾姜東李牧隱一羣大老爺們全趕了過來,把病房圍了個水泄不通。

 姍姍來遲的是我媽和小江奶奶,身後跟着蓋子衿和李牧子,兩位老太太一見到小瓶蓋就哭得控制不住,我媽甚至哭得跪在地上。

 這幾年她一直自責,以前雖也吃齋唸佛,但都是特定的日子。可是自從小瓶蓋出事後,她在家裏弄了個佛堂,每日都是爲孫子祈禱。

 現在好了,佛祖聽見了她的聲音,讓她的孫子回來了。

 小瓶蓋被一羣人輪番地擁抱,他本就沒有力氣,昨夜又那麼折騰了一宿,沒休息好,當雍長治等人又一次擁抱他的時候,他終於忍不住喊起來:“我要被你們弄碎了,能不能輕點呀,二伯,你弄疼我了。”

 雍長治嚇得放開他,上上下下打量他:“哪裏疼,哪裏疼,我看看。可憐的孩子,那些天殺的,也下得去手。”

 小瓶蓋往江別憶身上一靠:“二伯,我沒事,你看這不是好好的嗎?這幾年我可勇敢了,我就想着,一定可以再見到你們。奶奶和太奶奶你們也別哭,我一定會好起來的。”

 大家好不容易緩和下來的情緒,因爲小傢伙懂事的幾句話,每個人瞬間又淚崩。

 蓋子衿哭得特別兇,眼淚?涕全蹭在姜東身上,問我:“還沒查出來是誰做的麼,是鞏音殊那踐人麼?”

 小良可能是神祕殺手這件事,迄今爲止也就我們哥幾個知道。所以她纔會這麼問。

 我安慰了她幾句,她越發憤憤不平:“就那麼讓她死了太便宜她了,應該把她千刀萬剮纔對。”

 就在這時候,小瓶蓋突然出聲:“她背後那個,纔是幕後黑手。”

 我們幾個對視一眼,駱安歌率先出聲:“小瓶蓋,告訴三伯,你爲什麼這麼說?”

 “因爲我聽到她給那人打電話,問對方什麼時候可以做到答應她的事。兩個人吵架,她很生氣,大喊,我不管你要不要江別憶。反正我只要蓋聶。大約是沒談攏,她還威脅那人,要是把她逼急了,大家魚死網破。媽,我爸那人花花腸子我知道,原來還有別的男人喜歡你啊。”

 江別憶臉紅起來,在小傢伙臉上捏了捏:“還是我兒子聰明,知道你爸花花腸子。”

 小瓶蓋嫌棄地撇撇嘴:“我當然知道啊,那瘋女人每次折磨我的時候,都咬牙切齒問我,爲什麼你爸不愛我,你媽哪裏好。我比不上她嗎?其實有眼睛的人都知道,她自然是比不上我媽的。我媽那麼漂亮,是不是?”

 駱安歌笑意盈盈的:“對,你爸花花腸子,所以你可不能學他,將來要對自己老婆好一點。”

 “那是當然。”

 雍長治翻白眼:“拜託,多大的孩子,你就教他這些亂七八糟的。”

 駱安歌興致很高,繼續問:“小瓶蓋,三叔家有一個可愛的小公主,將來給你做老婆好不好?”

 小瓶蓋仰起頭:“漂亮嗎,有沒有我媽媽漂亮。脾氣好不好?”

 “嗯,特別漂亮,脾氣特別好。”

 小瓶蓋還沒說話,雍長治突然斜眼看過來:“喂喂喂,駱三,不是說把你姑娘留給我兒子麼?聘禮都收了,你可不能反悔。”

 駱安歌理直氣壯的:“我就反悔怎麼了,我們家琉璃就要嫁給小瓶蓋。聘禮我不要了,還給你。”

 雍長治氣得一口氣憋在那裏:“哎哎哎,你怎麼耍賴皮?當初是誰求着我來着?”

 這兩個男人碰在一起就愛鬥嘴,爲了不讓他們繼續下去,小瓶蓋扭頭喊了雷凌一聲:“乾爹,你結婚了嗎,有女兒嗎,有我媽媽漂亮嗎,有的話留給我吧?”

 氣氛立馬兜轉,全部人都看着雷凌,然後雷公子就像是被雷劈了似的,站在那裏,啞口無言。

 偏偏周漾還要補刀:“小瓶蓋,你乾爹哪裏來的女兒,他早就出家爲僧了。”

 “啊,乾爹,你斷絕七情六欲了?來來來,我摸摸,還有沒有頭髮?”

 雷凌板起臉:“別聽你七叔胡說八道,我只是不想讓別人打擾我的二人世界,所以纔沒有孩子的。你要是娶不到老婆,那乾爹勉爲其難努力一把,給你生一個老婆得了。”

 小瓶蓋愣了愣,突然問:“二人世界,你有老婆麼?”

 這一句殺傷力極強的話,讓整個病房靜默了十秒鐘,然後爆發出雷鳴般的笑聲。

 雷凌氣哼哼的:“連乳臭未乾的孩子都知道嘲笑我,看來我得努力努力,爭取今年結婚生子。”

 他的愛情故事說來話長,心愛的姑娘在前往異國他鄉的遊輪上屍骨無存,從那以後,他就真的變成了清心寡欲的“和尚。”

 駱安歌使個眼色,我們倆到了外面,他點起一支菸遞給我:“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我接過來,卻沒有抽,江別憶那人?子可靈了,要是被她聞出來,又要被數落。

 “那些人把小瓶蓋害得那麼慘,我自然是不會放過,一定會一個一個把他們揪出來。至於小良那邊,等我們有確鑿證據再說。”

 他點點頭:“謹慎點是對的,你現在的重中之重就是照顧他們母子,其他事情,交給我吧。”

 我看他一眼:“你自己還不是焦頭爛額,別逞強,交給雷五他們也一樣。”

 他自嘲一笑:“沒事,我還撐得住。”

 我怕他想起傷心事,就轉換話題問:“鄭懷遠那邊有消息嗎?”

 聞言駱安歌笑起來:“他現在被朱寧寧纏得脫不開身,也不知道南風那小子使了什麼詭計,鄭氏的股東竟然全票通過,要朱寧寧幫鄭氏拍形象宣傳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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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微微笑起來:“這一次鄭懷遠看起來是在劫難逃了。”

 雖然醫生一再強調這算不上大手術,但是我們都很緊張,尤其是我。

 看着江別憶和兒子互相打氣加油。在推往手術室的時候還不忘拉鉤上吊,我只覺得胸口憋悶着一口氣:一定要揪出幕後黑手,還妻兒一個公道。

 手術持續到第五個小時的時候,我媽坐不住了,焦急地問我:“怎麼還不出來,不是說是小手術嗎,是不是遇到麻煩了?”

 蓋子衿把她牽到一邊坐下:“奶奶,您彆着急,主刀醫生是眼科界的權威,會沒事的。”

 我媽哽咽起來:“我這心裏沒着沒落的,小瓶蓋受了那麼多苦,我真的……”

 小江奶奶安慰道:“好事多磨,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你看好吧,這孩子將來可是要幹大事的。他很堅強,我們別給他增加負擔。說好了,以後誰也不許在他面前哭,要哭躲着點。”

 她說不哭,話音剛落就自己哭起來。

 李牧子從來了以後就話很少,此刻她攥緊了拳頭,牙齒咬得嘎嘣嘎嘣響:“別讓我知道是誰幹的,否則,我弄死他。”

 手術信號燈熄滅了,全部人站起來,焦急地涌到門口。

 門打開,醫生出來,摘下口罩,露出笑容:“恭喜,手術很成功。”

 自從我們相認以來,醫院就給我們換了套間病房,本來我覺得挺窩心的額,一家三口終於團聚了。

 可是很快我就發現這個決定一點也不明智,因爲小瓶蓋天天黏着江別憶,而江別憶也對他有求必應,結果就是:我被冷落了。

 睡沙發不說,還成了傭人,端茶倒水餵飯剪指甲,外加講故事。

 我提出抗議,小瓶蓋哼哼兩聲:“你有什麼好抗議的,要不是你花花腸子,我和我媽至於受這麼多苦麼?”

 我啞口無言,確實是我的錯。

 有一天夜裏,我睡不着,心裏堵了太多太多事情,就特別想抽菸。

 正準備打開門,就看見小良站在外面。

 他的眼神貪婪地流連在江別憶身上,連我就站在他對面,只隔了一層玻璃,他都沒有發現。

 那樣的眼神,我太熟悉了,因爲我也會用那樣的眼神看江別憶。

 這輩子,也就只那樣看過她一個女人。

 胸中涌動着的,是憤怒的千軍萬馬,我一把拉開門,往前一步站在他面前。

 他終於發現了我的存在,勾了勾脣:“怎麼,想打架?”

 我死死盯着他:“是不是你?”

 他雙手插兜:“是我什麼?你要問,我是不是愛江別憶,還是我是不是和鞏音殊勾結,我是不是對小瓶蓋做了那十惡不赦之事?”

 我冷然出聲:“回答我。是不是你?”

 他看着我,脣角銜着笑:“是,我是愛江別憶,一點不比你少。”

 我簡直震驚到不行:“她是你姐,你怎麼能愛她?”

 他理直氣壯的:“我從來沒把她當成我姐,我從來就愛她。要是我先遇到她,你以爲你還有機會嗎?”

 我們的聲音越來越大,我擔心把江別憶吵醒,就一把揪着小良的領子,把他拽到走廊盡頭的窗口:“小良,你是不是吃錯藥了,你們有血緣關係,你怎麼能愛她呢?”

 他一把甩開我:“別跟我提狗屁的血緣關係,我不在乎那些。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也束縛不了我,我只知道,我愛她,不能沒有她。”

 雷凌他們說小良喜歡江別憶的時候,我內心是嗤之以?的,我不願意相信那是真的。現在小良就在我面前親口承認,我真的被震到了。

 這種只出現在荒唐的小說裏纔有的情節,怎麼會發生在我身上?

 “可是她不愛你……”

 “我不管她愛不愛我,那是她的事,我愛她,就夠了。”

 我一下子控制不住,一拳砸過去,把他逼到牆邊:“你口口聲聲說愛她,卻害得她那麼慘。你和鞏音殊勾結,綁走了小瓶蓋,你們差點害死了孩子。”

 “我是和鞏音殊勾結了,但綁架小瓶蓋讓他受這麼多苦,並不是我的意思。蓋四,是我做的我會承認。不是我做的,你休想賴在我頭上。”

 我又是一拳:“你還說不是你做的,要不是你和鞏音殊勾結,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他還是沒有閃躲,只不過他斜眼看我,嘴角冷笑:“我做的?蓋四,你還真有臉說?要不是你一味放縱鞏音殊,任由她喜歡你糾纏你,我有機會和她勾結嗎?小江會變成現在這樣嗎?要說怪,那也全怪你。”

 我滿腔憤怒,此刻突然變成了無言以對。

 是的,都怪我,都怪我。

 我鬆開他,翻個身靠在牆上,無奈一笑:“對,都怪我。是我一味縱容鞏音殊。”

 “我早就告訴過你,那女人不能留,可是你一下子顧忌這個一下子顧忌那個,最後你全部的顧忌,都十倍百倍地傷害到了小江。蓋四,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你覺得我不能愛她。可是你知道嗎,就是因爲有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衛道士的存在,我對她的愛,才見不得光,只能一輩子活在黑暗裏。但是我畢竟從來沒後悔過,要不是她……要不是她,我早就下十八層地獄了。”

 沒想到他會跟我說這個,我一下子瞪着他:“別以爲我不敢揍你,她是你姐,是你姐你知不知道。別以爲有鄭懷遠護着你,我就拿你沒辦法。那些人,是你殺的,是不是?”

 “你不是心裏早就有答案了?”

 “我要聽你親口說。”

 他拍了拍衣襟,掏出手帕擦嘴,然後起身看着我:“我說不說,有區別嗎?從小瓶蓋出事到現在的六年,我一直誤導你們的調查方向。”

 我突然明白了什麼:“對,六年了一直找不到,爲什麼現在就找到了?爲什麼你頻繁跟新加坡扯上聯繫?爲什麼小瓶蓋的養父母突然不出現了?因爲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你在贖罪,是嗎?”

 他勾了勾脣:“贖罪?也許是吧,畢竟,全世界最希望江別憶幸福的,也就只有我了。只要她好,我願意做任何事情。”

 “所以你幫她拉着鄭懷遠演戲,因爲你知道她不想拖累我;所以你幫她找到眼角膜……你幫她找到小瓶蓋並讓我們相認,因爲你知道,這是她唯一的心願。小良……”

 “找到眼角膜,是個意外,死者於我亦師亦友。她的眼角膜能捐獻出來。也算了卻她一樁心願。只不過,她要是知道繼續讓她看見這世界的是小江和小瓶蓋,她一定開心。不過你要做好思想準備,因爲這眼角膜,可能會給你們帶來麻煩。”

 我不知不覺就被他轉移了話題:“什麼麻煩?”

 “暫時我還不知道,只是猜測,也可能什麼事也沒有。好了,人也看了,我該走了。”

 我起身,看着他的背影:“你要去哪裏?”

 他頓住,用冰冷的背影回答我:“去我該去的地方,做我該做的事。”

 “要是你做的。去自首吧?小良,你還有機會。”

 他扭過頭看我:“我答應過我姐的事,一定會做到。你別告訴她我來過,我不想她爲我擔心。”

 “你答應過她什麼?”

 他淡淡一笑:“這是我們之間的祕密,告訴你你也不懂。”

 我上前一把扯住他:“你是不是又要去冒險?小良,過去那些事,我們就當是一場夢。你去自首,別讓你姐擔心,好不好?”

 他搖頭:“蓋四,已經回不去了。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他走的很決絕,一開始我懷疑他是要去幹什麼壞事。但是過了兩天也不見什麼消息,加上小瓶蓋突然高燒不退,我也就沒把小良的事情放在心上。

 還沒來得及拆紗布,小瓶蓋突然發起了高燒,連續三四天沒退下去,我們全部人急得團團轉,生怕有什麼意外。

 醫生安慰我們,這幾年來小瓶蓋幾乎每星期都要發燒一次,因爲他的身體機能完全跟不上他那些損壞的肌肉的生長速度,所以發燒是正常的。

 只是,當小瓶蓋四肢還有面部那些皮肉開始紅腫化膿潰爛的時候,我們還是被嚇到了。

 沒想到壞死的肌肉重新生長。竟然要付出這樣慘烈的代價。

 江別憶看不見,我們也不敢告訴她具體情況,合起夥來騙她沒事。

 可是母子連心,我們把小瓶蓋轉到別的病房,她心思那麼細膩,怎麼可能發覺不了。

 “四哥,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小瓶蓋出事了?”

 我摁着她:“沒有,就是有點發燒,醫生說了,這是正常現象。過兩天就好了,你別擔心。”

 她哭起來:“我怎麼可能不擔心?四哥,他是我兒子,他正在忍受煎熬,你要我怎麼不擔心?”

 醫生千叮嚀萬囑咐的,千萬不能哭,再哭下去,眼睛真的要壞了。

 “你帶我去見他,我就不哭。求你了,四哥……”

 萬般無奈之下,我只好帶她去小瓶蓋的病房,醫生正在用藥水幫孩子清洗化膿的傷口,圍成一圈的人,沒有一個不是心驚膽戰的。

 駱安歌甚至聲音都變了:“小瓶蓋。你要是堅持不住,你就喊出來。”

 雷凌把手湊過去:“兒子,你疼的話你就咬乾爹。”

 小瓶蓋早已經滿頭大汗生不如死了,卻還是咬牙撐着:“我沒事,別擔心。”

 他嘴上說着沒事可是當江別憶出現的時候,小傢伙還是哇一聲哭起來:“媽,我疼,我快要疼死了……”

 這一下,變成全部人在勸兩個病號不要哭。

 這一次發燒持續了一個星期,小瓶蓋本來就營養不良,這一次燒得更瘦了,抱在懷裏都感覺輕飄飄的。

 拆紗布那天,母子倆坐在一起,兩個醫生同時給他們拆紗布。

 那天陽光明妹微風和煦,我是最緊張的,一隻手抓着一個。

 小瓶蓋挺淡定的,還嘲笑:“蓋聶,瞧你那出息,能出什麼事?”

 其實我心裏想的是,我怕江別憶看見小瓶蓋的樣子會接受不了。

 雖然我這幾天偶爾會給她灌輸一些思想準備,她也提心指腹跟我談過一次,說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不管小瓶蓋是什麼樣,她都能接受。

 兩個人的紗布同時拆開。全部人屏息以待,江別憶先是眯着眼,她在適應眼前的光線,慢慢地,她把臉扭向小瓶蓋一邊。

 一會兒之後,她顫抖着捂住嘴,又過了一會兒,才慢慢擡起手,保住了小瓶蓋。

 小瓶蓋倒沒哭,甚至還有點嫌棄:“江別憶,你能不能別動不動就哭?子啊,一點出息都沒有。我是長得醜了點。可再醜,那也是你生的不是,你憑什麼嫌棄我啊?”

 江別憶再也淡定不了,嚶嚶嚶哭起來:“臭小子,誰嫌棄你醜了。我就是覺得……就是覺得,上天對我真好。”

 “嗯,能再看見你們,真好。”

 雷凌一把拽開我,把臉湊過來:“小瓶蓋,你看看我,六叔是不是又帥了?”

 “嗯,你這張花容月貌的臉。已經帥得人神共憤了。”

 龍小六紅了眼圈:“你這張嘴,不知道將來會哄得小姑娘怎麼圍着你轉呢。”

 小瓶蓋看着駱安歌:“三伯,你不是說你家有個妹妹麼,照片給我看看。要是漂亮,我就先定下了。”

 全部人笑起來,駱安歌掏出,小心翼翼點開幾張圖片,湊到小傢伙面前:“喏喏喏,自己看看吧,漂亮麼?”

 小瓶蓋看了幾眼:“嗯,還不錯,雖然比我媽差了點。但我勉爲其難接受吧。”

 駱安歌翻白眼:“臭小子,那可是我心肝寶貝,你竟然說勉爲其難。”

 這一下,早就憋了一口氣的雍長治冷哼一聲:“活該。”

 我在一旁提示他們不要流淚,自己卻不爭氣哭起來。

 又過了一星期,兩個人恢復得不錯,我們也差不多該回去了,就打算第二天起程回康城。

 那晚我們一起收拾東西,江別憶突然道:“四哥,回去以後你好好回公司上班,我會照顧兒子的。”

 我看着她:“什麼意思,嫌棄我?”

 她看了看被龍玦抱着在陽臺上聊天的小瓶蓋一眼。突然湊過來親我一口:“沒有嫌棄你啊,我就是覺得,你再不去上班,哪有錢養老婆孩子?”

 這一個蜻蜓點水的吻,弄得我心猿意馬的,恨不得抱着她把她揉碎到我肚子裏。

 “我就算不上班,也有錢養老婆孩子,這一點你不用擔心。”

 她深深看我兩眼,貼在我胸口:“嗯,我知道,我的男人最厲害了。但是我可不想被你公司的員工說紅顏禍水,你說呢?反正我這幾年是不會回醫院上班了,就安心在家裏照顧兒子,還有你。”

 我不懷好意笑起來:“你只需要在牀上照顧我就好。”

 她掐我一把,笑容突然僵在臉上。

 我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發現門口站了一箇中年男人。

 補上昨晚的,馬上大結局了,心裏有點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