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求救

發佈時間: 2023-07-26 13:47: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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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話就在這時候響起來,是一個陌生號碼,我接起來,是一個女人的聲音:“是小江嗎?我是你毛毛阿姨……”

 我快速換了衣服,把優盤鎖在抽屜裏,給奶奶留了字條,然後背起包包出門。

 進了咖啡館就看見窗口位置那個瘦削的身影,我快步走過去,坐在她對面。

 半年不見,她還是那個樣子,臉色蒼白,只是更瘦了。

 她握住我的手:“咱們長話短說,小江,我已經不安全了。你跟老太太千萬要小心,有人盯上我們了。”

 我吃了一驚:“到底怎麼回事?”

 她的聲音壓得極低:“這段時間一直有人跟蹤我,半夜我好幾次接到恐嚇電話,威脅我交出你爸留下的東西。”

 我反手握住她:“毛毛阿姨,我早就告訴過你,我爸的事情你別管了,安心過你的日子。”

 她哽咽着:“小江,別人不知道你爸,我是最清楚的,他那樣的老實人,怎麼可能貪污呢,是有人陷害他。”

 我點點頭,安撫她的情緒:“我知道,我已經找到人幫忙了。”

 “我每個月都會匿名寫舉報信去紀委,他們不管,我又寄到京都那邊去,但是半路就被人截下來了。我越發覺得這件事太蹊蹺了,以前那些跟你爸有來往的,一個個把自己摘得比誰都乾淨……”

 她義憤填膺的,我心裏雖然感動,卻也爲她的安全擔憂:“毛毛阿姨,我很感謝你爲了我爸爸的事情這麼拼命。但是太危險了,我想要是爸爸還在的話。也不希望你去冒險。你等下立馬離開康城,再也不要管這件事。”

 她搖頭:“小江,我發過誓,要跟那些人對抗到底的。我這條命是你爸爸給的,我不是忘恩負義之人。”

 “你怎麼管,你都說有人盯上你了。聽我的話,毛毛阿姨,你帶着孩子暫且找個地方避一避,等我爸爸的事情解決了,你再回來。毛毛阿姨,算我求你。”

 她哭起來:“小江,我怎麼忍心。忍心丟下你一個人孤軍奮鬥呢?”

 我抽了抽?子:“毛毛阿姨,我不是一個人在戰鬥,剛纔不是告訴你了嗎,我找到一個很厲害的人,他一定可以幫我的。等爸爸沉冤得雪的那一天,你帶着孩子回到老宅子來,我們住在一起好不好?”

 她難掩傷心:“小江,你爸爸是我見過最好的人,你說說,那些畜生怎麼忍心?”

 我收拾了情緒,低聲問:“毛毛阿姨,你知道k是誰嗎?”

 看她搖頭我心裏一沉。不過隨即又慶幸,還好她不知道,要是她知道,才更是危險。

 當年她在民政局打掃衛生,她那酒鬼丈夫天天到民政局門口要錢,不給就打,最嚴重的一次用西瓜刀就砍她,爸爸剛好開會回來,把她救下來,送她去醫治,又幫助她跟那酒鬼離婚,幫她的孩子安排上學問題。

 爸爸剛出事的時候她幾乎天天到老宅子陪着奶奶。後來奶奶意識到會連累她,就想辦法把她送回了老家,勒令她不許再回康城,只是沒想到她又回來。

 她根本不知道這條路有多難走,這也是爲什麼我會選擇跟蓋聶合作的原因,在康城,除了他,我想不到還有誰有能力在我爸的事情上幫到忙。

 毛毛阿姨又想到什麼,一把拽住我:“小江,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你爸爸還沒出事的時候,有一天商曉翾到辦公室找你爸,哭得聲淚俱下的……當時我留了個心眼,裝作打掃衛生,偷聽了幾句,商曉翾慫恿你爸入股她的公司,還要求你爸千萬不要告訴桂局長。”

 我差點就脫口而出告訴她商曉翾出軌的事情了,後來一想,既然打算讓她遠離這場是非,還是不要讓她知道的好。

 於是我點點頭:“好的,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不會讓老江白死的。”

 毛毛阿姨走的時候戀戀不捨的,三步一回頭看我,我衝着她一笑,要她安心離開。

 爸爸這件事,越少人參與越好。

 回老宅子的路上,接到姜東的電話,問我在哪裏。

 我一聽這語氣就知道他一定是在老宅子門口,早上讓他跟我們回老宅子他不願意,也不知道是不是蓋聶跟他說了什麼,感覺他心情不太好。

 “你跟奶奶跑哪裏去了,我給你們帶了好吃的,快來開門。”

 聽見他的聲音莫名覺得安心,我告訴他還有五分鐘就到了,讓他等我一會兒。

 “你真應該給我一把鑰匙,以後你們不在,我自己就進去。”

 掛了電話突然想起來奶奶是給過蓋聶鑰匙的,看來也應該給姜東一把,心裏一暖,我加快了腳步。

 穿過巷子的時候驀地覺得不對勁,有人跟蹤我。

 我頓了頓繼續加快步伐,哆嗦着點開,找到剛纔的通話記錄快速撥出去。

 姜東的電話響了兩聲就接起來,我慶幸的同時又心都揪起來了,壓低了聲音:“東哥,我被人跟蹤了,你快來。”

 “江別憶你在哪裏?”那邊傳來蓋聶的聲音,我恍如夢中,不是打給姜東麼,怎麼打給他了呢?

 可是現在我也顧不了那麼多了,不管是誰接到我的電話,他就是我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於是我又說了一遍:“蓋聶,我被人跟蹤了,我在南通巷。”

 那邊是文件掉在地上的聲音,然後是凌亂的腳步聲:“江別憶你別慌,你聽我說,先看看你周圍有沒有人?”

 我看了一眼,有點絕望:“沒有。”

 他明顯倒吸一口涼氣:“沒有也不怕,我現在馬上過來,你儘量朝可能有人的地方走知道嗎。如果能跑,儘量跑快一點。”

 他這麼一說,我撒腿就跑,可是腿上還有傷,我根本跑不快。

 跑了兩步我的絕望更多了一些,因爲我發現跟蹤我的根本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羣人。

 我都能聽見鋼管滑過地面發出的金屬碰撞聲,看來這些人是鐵了心要弄死我,所以根本沒想過心慈手軟。

 我使出吃奶的力氣開始跑,耳邊傳來蓋聶的聲音:“小江,小江,聽得到我說話嗎?”

 我快要哭了:“蓋聶,有很多人,怎麼辦?”

 那邊是呼呼風聲:“小江,你只管跑,我馬上就來,你相信我嗎?”

 “我信你,蓋聶,我信你。”

 “好,那你使勁跑,跟我說話。”

 這邊都是老巷子了,前些年還有人住,這些年年輕人外出去市中心買房,留下來的都是孤寡老人,雖然現在才八點多,但是根本沒有人在路上。

 後面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別讓她跑了,分頭追。”

 一聽說分頭追我更是害怕,雙拳難敵四手,我會不會死在這裏?

 跑啊跑,眼看着就要到巷子口了,眼看着希望就在眼前了,突然有一個人從高高的圍牆上掉下來,堵住了我的去路。

 我嚇得轉身就要逃,可是已經有人圍攏過來,也就是三兩秒鐘的時間,我就被堵得水泄不通。

 我死死捏着電話,快速拿過雙肩包,把裏面的錢包拿出來,把裏面爲數不多的錢和幾張銀行卡拿出來遞過去:“幾位大哥行行好,這是我全部的財產,你們拿去,放我回家好不好?”

 “回家?”爲首那人打掉我手裏的東西,眼睛盯着我的。

 我下意識就把手背到後面去,可是他一把拽住我,把我拽到一邊,然後搶了我,繼而狠狠砸在地上,冷冽出聲:“綁起來,帶回去。”

 我知道帶回去意味着什麼,估計奶奶餘生是再也看不到我了,我也再不可能幫爸爸洗清冤屈了。

 思及此,在一隻手伸過來的時候,我快速用自己的手肘撞過去,又對着離我最近的那個人的跨步狠狠一腳。

 做完這兩個動作我撒腿就跑,只可惜,小綿羊怎麼鬥得過兇狠的獅子豹子,跑了最多十米,就有人從後面揪住了我的頭髮。

 我狠狠摔倒在地,那人依舊拽着我的頭髮把我往後拖,鑽心的疼痛襲來。我掙扎着,胡亂踢着腳,大喊救命。

 肚子上挨了重重的兩拳,疼得我氣都不順了,眼前黑乎乎一片。

 有人拎着我的領子把我拎起來,臉上有一個冰冷的東西貼上來,然後是男人惡狠狠陰森森的聲音:“不想毀容就給我閉嘴。”

 然後他對我伸出手:“乖乖交出東西來,爺要是心情好,興許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什麼東西,我不知道你說什麼。”

 “是嗎?”那人揪着我的頭髮揚起我的頭,冰冷的刀子微微一動,我就感覺血流了出來。

 我梗着脖子:“我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們要什麼東西?”

 那人沒了耐心:“拖延時間是不是,你以爲會有人來救你麼?我問你,你爸留下來的優盤去哪裏了?”

 我早就猜到是跟我爸的事情有關,沒想到他們承認得這麼快,倒讓我大吃一驚,這也太沉不住氣了。那麼,他們是誰派來的,商曉翾嗎?

 還有,他們既然能找到我,那麼奶奶安全嗎?

 我知道現在就是要拖延時間,我相信蓋聶一定可以來救我的,所以我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等。

 “我爸根本沒留給我任何東西,你們只要去查,就會知道,我爸出事沒多久,我也出事進了看守所。”

 旁邊一人提議:“大哥,這小妞嘴挺硬,咱們給她點厲害看看?”

 “要你多嘴,滾一邊玩去。”爲首那男人呵斥了一聲,突然一拳揍在我肚子上。

 我疼得彎下腰去,可是他又拽着我的頭髮,當他鬆手的時候,我整個人幾乎是癱軟在地上。

 後背被一隻腳踩住,我覺得自己的肩胛骨都裂開了,冷汗直冒。

 “說不說,東西在哪裏?”

 我死死咬着牙,背上的力道加重,另一只腳踩在我手背上。

 比踩在背上還疼,怪不得人家說十指連心,確實有道理。

 就在我以爲自己今晚是回不去了的時候,路口突然傳來發動機的聲音。

 然後是腳步聲,然後是棍棒撞擊的聲音和打鬥聲,放在我背上和手上的手移開了,有人扶着我站起來。

 我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在醫院有過一面之緣的老巴帶着一羣人,正跟跟蹤我的人搏鬥。明顯老巴他們佔了上風。我都沒想到他的身手那麼好,一手拿着棒球棍揮舞了幾下,就有三個男人口?流血倒下去。眼看着有一個人朝着他撲過來,他狠狠把棒球棍丟過去,飛起來一腳,把那個人踹得飛出去。

 躺在地上的人哎喲哎喲求饒,爲首那個身手特挺不錯的,其他人都躺下了他還在跟老巴的兩個手下打鬥,老巴遞給我紙巾,朝着膠着打鬥的三個人大喊:“那個人留給爺……”

 我覺得嘴裏被鹹鹹的腥甜的氣味充斥着,我吐出一口唾沫,發現裏面全是血。

 老巴也看見了,他喊道:“嫂子,您吐血了。”

 我擺擺手:“沒事,你別緊張。”

 其實我連腰都直不起來了,彎着腰靠在牆上拼命咳嗽,眼前模糊一片,看不真切。

 這時候老巴一個手下過來彙報:“巴哥,他們的同夥來了。”

 老巴嘿嘿笑起來:“來得正好,我好久沒動手了,你看着嫂子。”

 我縮在一邊:“我沒事,你們不用管我。”

 “那不行,爺要是來了,看我沒照顧好您,非得揍死我。”

 我知道眼下不是矯情的時候,就點了點頭。

 路口又涌過來很多人,都是提着棍棒和刀子的,他們像馬蜂一樣蜂擁過來。而老巴,嘶吼了一聲,抓起地上的棒球棍也迎了過去。

 場面一時陷入混亂,就在兩夥人打得難解難分的時候,我看見一輛吉普車停在路口,然後蓋聶的臉出現在我面前。

 我不知道爲什麼現場那麼多人,爲何我偏偏就看見了他,爲何我就紅了眼眶。

 緊隨在蓋聶身後跳下車的,是兩個凶神惡煞之人。手裏都拿着棒球棍。

 蓋聶大踏步走過來,從後面抓住一個人的脖子,往邊上一甩,那人就像氣球一樣飛了出去,撞在牆上,驀地吐出一口血來。

 蓋聶並未停,他手裏並沒有武器,可是並不妨礙他一腳踹翻一個,再一拳揍翻一個,再用膝蓋頂翻一個。

 老巴那羣人本就兇狠,加上蓋聶無異於如虎添翼,很快那羣人就被打趴下了。

 蓋聶拍拍手。轉身走到我面前,當他對我伸出手的時候,我再也堅持不住,整個人倒在他身上。

 他的聲音有點冷:“他碰你哪裏了?”

 當他的手臂攬在我背上的時候,我哎喲一聲,倒吸一口涼氣。

 他用高大挺拔的身體護着我,要來解我的裙子。

 我嚇得抓住他的手:“沒事,真的……”

 他咳嗽了一聲,圍在我們身邊的人就散開了,把空間留給我們。

 蓋聶拉着我趴在他身上,然後他擡手解開我的鈕釦,當他把我的裙子退到肩膀上的時候。我死死貼在他身上。

 好在他也只是看了一眼就幫我拉起了裙子,巷子裏的路燈是老舊的款式,發出昏黃的光,照得他的臉陰晴未定。

 爲首那個還在做困獸之鬥,老巴的兩個人像銬犯人一樣把他銬到蓋聶面前,蓋聶擡起那人的下巴,看了兩眼,冷哼一聲:“原來是你。”

 老巴湊上前來:“爺,怎麼處理?”

 蓋聶脫下外套披在我肩膀上,冷聲道:“帶回去,嚴刑拷打,不吐出點東西來。誰也別想走。”

 老巴一揮手:“帶走。”

 蓋聶好像很放心老巴似的:“這件事全權交給你,別鬧出人命,我帶你嫂子去醫院看看。”

 老巴點點頭:“得嘞,爺您儘管照顧嫂子,這件事我一定處理得讓您滿意。”

 說完他對着我微微頷首,露出一口白生生的牙齒,然後帶着人走了。

 人一走我就鬆懈下來,渾身疼得不行,豆大的汗珠滾落下來。

 蓋聶突然就發起火來:“江別憶你是不是有病,大老晚的一個人跑出來做什麼,你不知道危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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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根本連回嘴的力氣也沒有了,死死拽着他的手臂:“蓋聶,你別罵我成嗎,我知道錯了,你先帶我離開這裏。”

 他罵歸罵,還是打橫抱起我,轉身朝着路口走去。

 司機打開車門,蓋聶彎腰把我放到車裏,我上下牙齒都在打架,話也說不利索,顫顫巍巍好大一會兒,才問他借電話。

 我得先確定奶奶安不安全,她要是回去了還好,姜東一定是守在門口的。

 蓋聶嫌棄地看我兩眼。掏出電話就打給奶奶,並且摁了免提。

 好在奶奶那邊很快接起來:“小聶啊,打給奶奶有事嗎?”

 蓋聶看我一眼,道:“奶奶,那個,小江現在跟我在一起。我這邊有一個神經科醫生,可以給小江做手術,以後她照常可以拿手術刀。你先睡,成嗎?”

 奶奶嘆口氣:“小聶,又要麻煩你,奶奶真是過意不去。”

 “您要是覺得過意不去,等我回來,您給我做好吃的唄。”

 奶奶自然是滿口答應的,蓋聶又交代了幾句,才掛斷電話。

 我有點悻悻的,可是隨便動一下就牽扯着全身疼,只好乖乖躺在那裏。

 蓋聶掛了電話又撥了一個出去,然後遞給我。

 我接過來一看,竟然是姜東的號碼,真不知道蓋聶什麼時候存下來的。

 姜東一接起來就大喊:“江別憶你沒事吧,你現在在哪裏?”

 “我沒事,我現在要去醫院。”

 “傷的很重嗎?對不起對不起,我應該來接你的,都怪我。”

 我疼得直嘶嘶:“怪你什麼。打我的人又不是你。”

 蓋聶一把搶過去,語氣不太好:“我們現在要去醫院,你來了也幫不上忙,這兩天你找藉口留在老宅子看着奶奶,我怕那些人會對她下手。”

 姜東沉默了幾秒:“蓋聶,我警告你,你最好別欺負江別憶。”

 蓋聶不耐地掛斷電話丟在一邊,問我:“疼麼?”

 我點點頭,當然疼啊,要不你來試試?

 “疼就對了,要不然你不長記xin。江別憶,我以爲我跟你說的很清楚。你爸爸這件事,我會幫你,不用你去冒險。”

 他到現在還以爲我是出去調查我爸爸的事情才會被人跟蹤,他以爲我不相信他。

 我渾身疼得連解釋的力氣也沒有了,可是一想他的xin子,不解釋清楚的話恐怕想起來又會罵我。

 我扯了扯他的袖子,低聲解釋:“蓋聶,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是我爸他們局裏以前打掃衛生的阿姨約我見面,她說有人跟蹤她威脅她,我就是叫她離開康城躲一躲……真的,我沒有不相信你,要不然我也不至於不跟李牧隱合作是不是?你別生氣了。下次我去哪裏,我提前告訴你,好不好?”

 他臉色總算好看了一些,不過依舊板着臉,只是分夫斯基開快一點。

 到了醫院蓋子衿早就帶着兩個醫生等着我,蓋聶直接把我抱下車,放在推車上,然後對蓋子衿道:“拍個片子,我擔心內出血。”

 蓋子衿點點頭:“小叔,你沒鬧出人命吧?我告訴你,二叔很快就回來了,你最好安分點。”

 蓋聶白她兩眼:“先管好你自己吧。我的事不需要你囉嗦。”

 然後他彎腰看着我:“既然都傷了,乾脆連手的手術一起做了,我現在就通知醫生。”

 我心裏咯噔了一下:“以後再說。”

 他白我兩眼:“什麼以後,我說現在就是現在,那麼囉嗦。”

 蓋子衿同情地看我兩眼:“小嬸嬸,小叔吃火藥了。別管他,我們先去做檢查。”

 連番檢查下來,已經是後半夜了,回到病房蓋子衿就拿着檢查結果過來,笑着告訴我問題不嚴重。

 我又疼又累,眼睛都睜不開,吊上藥水之後就閉上眼睛睡覺。

 朦朧中有人幫我掖被子。有人在我額頭印下一個吻,我根本睜不開眼,徹底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過來,病房裏只有我一個人,蓋聶不知道去了哪裏。

 我下意識就四下尋找他的蹤影,隨即自嘲地笑起來,我這麼在意他做什麼?

 護士進來給我檢查身體,隨後蓋子衿也進來了,兒科和內科相隔好幾層,她這麼跑來跑去的,也真是難爲了。

 “我沒事,你快回去上班。”

 她笑起來:“小嬸嬸你還不知道吧,爲了讓我陪着你,特意給我放了一星期的假。”

 看我愣怔的樣子,她湊過來:“莫非,小叔沒告訴過你,這醫院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