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擊碎她的美夢

發佈時間: 2023-07-26 14:2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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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該不會,這是現實,不是好萊塢電影。”

 “那殺手怎麼回事?我總感覺,這次這個殺手,和那次在塢城鄭懷遠別墅,還有在潿洲島那人,是同一個。”

 蓋聶攬着我:“照你這麼說,殺手是我們的朋友?”

 我沉默了一會兒:“不知道,反正我認爲就是同一個人。”

 一雙手在我腰上游走,某人黯啞的璦昧的火熱的聲音,透着禁欲太久即將得到釋放的激情:“嗯,寶貝,這些事咱們別管了,交給鄭懷遠。”

 雖然前兩天去體檢醫生說我恢復不錯,已經可以像日常一樣,可是我現在哪裏有那心思,一下子出了那麼多事情,殺手至今還未找到,我心裏憋屈着呢。

 可是,蓋公子一旦有心取悅人,那真是欲仙欲死。

 很快我就被他撩撥得心猿意馬的,推搡着他:“哎哎哎,兒子看着呢。”

 他剝着我的裙子,把我放倒在枕頭上,親吻着我的鎖骨:“瞎說,咱兒子早就睡了。他那麼聰明,不會妨礙爸爸媽媽親熱的。再說,我素了那麼久,你真忍心?”

 我忍不住笑起來:“你素了多久?我們鬧離婚的時候,你不是天天鶯歌燕舞的。連鞏音殊……哎……”

 耳垂上被人重重咬了一口,某人威脅的聲音響起來:“看來是我讓你太閒了,才讓你有時間懷疑我。既然如此,那我就身體力行,讓你知道知道,你老公我有多厲害。”

 我微微仰頭,環住他的脖子,微微笑着:“好啊,那我就看看,我老公到底有多厲害。”

 失去意識之前。我只記得他一直在我耳邊低語,一直在喊我的名字,一直在說我愛你。

 累到極致的時候,隱約傳來小瓶蓋的哭聲。

 可是我太累了,就像骨頭散架了似的,連動一下手指都沒辦法。

 蓋聶爬起來,下牀之前他湊到我耳邊低語:“你安心睡,我哄哄咱兒子。等你休息夠了,咱們繼續。”

 我忍不住翻白眼:“你不累麼?”

 他笑起來:“你忘記以前我說過什麼,嗯?要是讓我選擇一種死法。就是要死在你身上。”

 我翻個身,不打算理他,否則他很有可能現在就繼續。

 自從妞妞和小良搬到蓋家老宅跟我們一起住之後,白天我倒是很輕鬆,他們倆會幫我帶孩子,我也有時間看看以前那些專業書。

 只不過唯一煩惱的就是,自從醫生解除了禁令,蓋聶就跟天天注射了雞血似的,一到晚上就胡來,搞得我現在一看見牀就害怕。

 妞妞抱着小瓶蓋。問一邊正在給孩子搭積木的小良:“哎,你說,小江舅媽是不是產後抑鬱啊,你看她兩眼烏青臉色蠟黃,還瘦的厲害。”

 小良看了看正在陽臺上看書的我,搖搖頭:“不知道,什麼事產後抑鬱?”

 妞妞自言自語的:“不至於啊,聶舅舅對小江舅媽那麼好,幾乎推了所有應酬,光陪着老婆孩子了。”

 小良有點不高興:“你怎麼還沒結婚就跟老媽子似的婆婆媽媽的,聶舅舅和小江舅媽的事,需要你瞎操心嗎?”

 我從陽臺過來:“你們倆嘰裏咕嚕說什麼呢?”

 小良順手抓起果盤裏的一塊橙子遞給我:“小江舅媽你別管妞妞,她神神道道的,快瘋了。”

 妞妞一聽這還了得,一腳踹過來,然後撲過來抱着我:“小江舅媽,聶舅舅是不是對你不好啊,還是帶小瓶蓋太辛苦了,你怎麼日漸消瘦?”

 我被她逗得笑起來,雖然心裏腹誹着某個夜夜不讓我好好睡覺的混蛋,可是一想起每天晚上他說的那些甜言蜜語,還有生了孩子以來到現在他的顧家有愛,又覺得心裏甜蜜蜜的。

 “沒有,我就是還沒能完全適應,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正好蓋聶回來吃午飯,一進來他就來親我和孩子,然後問妞妞:“跟你們舅媽說什麼呢?”

 妞妞笑起來:“聶舅舅,你別整天忙工作,多陪陪小江舅媽唄。你看她瘦成什麼樣了?”

 蓋聶心領神會和我對看一眼,攬着我往樓上走:“我跟你們舅媽交流交流,你們好好看着小瓶蓋啊。”

 回到臥室,還來不及關門,就被他摁在牆上,鋪天蓋地的吻砸下來。

 “蓋聶,蓋聶,你……”

 “老婆,別說話,孩子們在樓下……”

 下樓才發現只有妞妞在逗小瓶蓋,而小良不見蹤影。

 “小良呢?”

 妞妞翻白眼:“數落了我一番,送姑奶奶煲的湯去給媽媽了。小江舅媽,你和聶舅舅溝通得怎麼樣?”

 我臉紅起來,走去廚房倒水喝:“嗯,差不多。”

 喝水的時候我在想,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按照蓋聶現在的體力精力和激情,小瓶蓋還不會說話,我就要被折磨死。我得跟蓋聶商量商量,凡事得有個度,不能光顧着他自己爽啊。

 妞妞突然道:“小江舅媽,早上我奶奶給我打電話。說要來接我們回新加坡。”

 我看着她:“那你們怎麼想?”

 要是我沒記錯的話,他們的爺爺奶奶,不管是在谷英傑出事的時候,還是碧堯出事的時候,都沒有來過康城,也沒有管過這些事,倒是挺關心兩個孩子的,經常打電話要他們回去。

 妞妞小心翼翼把熟睡的小瓶蓋放在嬰兒牀裏,看着我,一臉無奈:“其實我從來沒告訴過你,我爺爺奶奶家裏的情況。在外人看來,我跟小良是含着金鑰匙出生的大小姐的大少爺。一開始確實也是,爸爸媽媽很愛我們,給了我們最好的生活條件。爺爺奶奶更不必說,雖然我兩個大伯也有孩子,但是他們對那幾個哥哥姐姐都沒有對我們好。而且爸爸媽媽很相愛,你知道嗎,爸爸是真的愛媽媽,就是那種愛到沒了你我就會死的程度。我最記得有一次,媽媽去巴黎參加一個服裝博覽會,當天晚上爸爸就飛了過去,給了媽媽一個大驚喜。而且,家裏有七八個儲物間,堆滿了爸爸送給媽媽的禮物。這種相親相愛的情況一直持續到媽媽和外公相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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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心一下子揪起來,孩子是最無辜的,大人的錯,不應該放在兩個孩子稚嫩的肩膀上。

 她捂着臉倒在我身上,聲音哽咽着:“外公執意要帶媽媽到康城來,爲此爸爸媽媽一直吵架。我感覺爸爸好像在害怕什麼,他不願意媽媽離開新加坡……後來我才知道,他一早就預料到,如果媽媽到了康城,那麼這個家總有一天會分崩離析。”

 “所以,這就是你爸爸迫不及待放下公司業務到康城陪你媽媽的原因?”

 “是啊,總之他就是不放心。他怕媽媽想起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他怕媽媽再陷進去那可怕的夢魘裏。其實小江舅媽你知道當年爸爸爲什麼被當局限制出境嗎,因爲十五年前他防衛過當殺死了一個人,然後公司出了點意外,給當局惹了很大麻煩。也就是從那時候起,公司就一直沒週轉過來。爸爸也是想藉助外公的力量讓公司避免破產的命運,只是我沒想到,爸爸竟然會變成那樣。小江舅媽,你相信我說的話,爸爸並不是壞人,他只是……他只是被心魔纏住了。”

 我嘆口氣:“你爸爸會打你……你們麼?”

 因爲我記得,之前小良跟我提過,谷英傑會打他們。

 妞妞抓住我的手臂驀地收緊:“他不是故意打我們的,小江舅媽,他只是在酗酒的時候會打我們。”

 感覺到小姑娘在顫抖,我趕忙抱住她:“好了好了。都過去的事了,咱們不提了,往前看好不好?”

 她哇一聲哭起來:“小江舅媽,我們不回新加坡,我們要留在這裏陪着媽媽。”

 蓋聶下來的時候妞妞哭得眼睛都腫了,我們勸了半天安慰了半天,她總算平息下來。

 後來蓋聶親自給谷英傑的父母去電話,溝通之後雙方達成協議,在碧堯的病痊癒之前,兩個孩子先跟我們住在康城,半年回去新加坡看望二老一次。

 我以爲這件事會慢慢淡下去,雖然谷英傑死後,沒辦法再讓他得到應有的懲罰,但是鄭懷遠說得對,這件事不能無休止擴散下去,否則會有更多的人受牽連,會更人心惶惶。

 只是唯一的遺憾,迄今爲止還沒有抓到那個殺手。

 可是我還是有強烈的直覺,那個殺手,應該是我認識的人。

 或者說,他認識我們這羣人裏面的某一個。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當又一個大半夜被警察電話驚醒之後,我的神經終於崩潰了。

 枯坐到天亮,蓋聶的電話終於打通,雖然早就有心理準備,我還是被“鞏音殊摔倒流產”這個新聞震驚到了。

 不知道是不是這一段時間壞消息太多,或者是跟鄭懷遠在一起習慣了抽絲剝繭,我總覺得,鞏音殊這一次流產,不可能是意外。

 一開始進看守所的時候,她是想留住這個孩子的,不是出於對谷英傑的愛,而是想用孩子做護身符。

 可是現在,谷英傑死了,而她又轉爲污點證人,又得到蓋聶的保證,她自然是有恃無恐,自然不能留下這個孩子,對她的“完美人生”造成一丁點的“污染”。

 電話裏蓋聶說他跟醫生交流幾句就回來,要我等他一起吃早點。然後一起帶小瓶蓋去醫院體檢。

 我故意逗他:“好歹是你的老情人,你就不想陪陪人家?”

 “要陪也是回家陪老婆孩子,別的女人有什麼好陪的,又不能吃。”

 “哎哎哎,蓋聶,你一天到晚腦子裏能不能想點別的?”

 他理直氣壯:“不可以,我就愛吃你。你有見過習慣了吃肉的人,還能再去吃白菜麼?”

 反正是說不過他,我乾脆作罷,叮囑他開車注意安全。

 帶小瓶蓋體檢完,我們就會老宅子陪奶奶他們吃午飯,剛好姜東也帶蓋子衿回來,於是奶奶又多加了兩個菜,囑咐我到廚房幫忙。

 我知道她是有話要交代我,果然進去沒幾分鐘,奶奶就扯開了話題:“鞏音殊的事東子告訴我了,我總覺得這個女人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可要小心。”

 我點點頭:“知道,鄭懷遠提醒過我了。”

 提起鄭懷遠我就突然想起什麼來,爲什麼我跟鄭雅然沒有血緣關係,是不是我也像鞏音殊一樣,是不是其實我跟鄭家一點關係都沒有,他們只是蓋聶在非常時期找來的幫手?

 可是我不敢問奶奶,我知道問了她也不會說。

 她心裏一定有一個關於我身世的祕密,但是她不會說。

 所以我也不會問。

 或者說,我不敢去打破現在的平衡。

 奶奶又問我:“鞏音殊不會提什麼非分的要求吧?”

 “您指的是什麼?”

 “比方說,要求小聶去陪她,要求搬來跟你們住,要求……反正是各種無理的過分的要求。你可千萬別答應,引狼入室的事情。千萬別幹。不過我看這次之後小聶是拎得清了,我還真怕你委屈。”

 我成竹在胸的:“他不敢,我一直拖着沒跟他去民政局,就是要觀察他一段時間。”

 奶奶對我豎起大拇指:“嗯,女孩子家呢,有時候還是要有心機一點。”

 我抱着她:“您就放心吧,我再不會讓任何人欺負我了。”

 回去的路上,我把奶奶的擔憂說給蓋聶聽,他認真看我兩眼:“這也是你的擔心是不是?”

 我想了想,如實回答:“要是放在以前。那肯定是擔心的,刀爺和碧堯都那麼喜歡你,死活要撮合你跟鞏音殊。你那時候也不堅定啊,加之那時候我懷孕,書上不是說了麼,女人孕期男人最容易出軌。”

 “哎哎哎,你怎麼把我說得跟種馬似的。”

 魚兒終於上鉤,我看着他笑:“你不是嗎?從兒子滿一百天以來,你說說你哪天放過我的?”

 他壞笑着在我腰上捏一把:“好吧,從今晚開始。換你不放過我。三百六十度無死角認你蹂躪,任何姿勢我都配合,成了吧?”

 “哎哎哎,你怎麼三句話不離那件事,還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這不是在好好聊天麼,是不是,兒子?”

 我懷裏那一看見他爹就笑得見牙不見眼的小家夥,咯咯咯笑起來。

 蓋聶越發得意:“看吧看吧,咱兒子都贊同我的話。”

 我也認真起來,看着他:“蓋聶。那你老實告訴我,如果鞏音殊對你提無理要求,你會答應嗎?”

 “不會,永遠都不會。”

 “好,我信你。”

 他乾脆,我比他還乾脆。同時,我不會再容許任何人以任何名義,拆散我的婚姻。

 “明天你陪我去醫院看看她吧?”

 蓋聶看着我:“真要去,不嫌她噁心?”

 我笑起來:“我總得瞭解瞭解我的對手,才能有備無患。我也總得,去敲山震虎。讓她知道知道,我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他握緊我:“嗯,霸氣,真不愧是我蓋聶的老婆。”

 想了想我又問:“對了,你問過律師沒,鞏音殊會不會被判刑?”

 “那麼多證據都指向她,判刑肯定是難免的,沒有人能凌駕於法律之上。即使她轉爲污點證人,即使她提供了證據,那也是要判刑的。”

 我繼續問:“那會關在康城監獄麼?”

 蓋聶看透我的心思:“既然老婆大人這麼擔心。那我勉爲其難找關係把她異地關押唄。”

 被他看穿的感覺真不好,我翻白眼:“我可什麼都沒說。”

 他笑起來:“好好好,你不說,你只做。”

 “做什麼?”

 “愛……”

 一口老血噴出來,再沒有比他還要臭不要臉的人了。

 隔天蓋聶真的陪我去醫院看鞏音殊,幾個月不見她完全變了樣子,瘦的不成樣子,看來在看守所的日子確實不好過。

 我們進去的時候護工正在喂她吃東西,一看見我她就尖叫起來,躲進被子裏大喊大叫的。

 我要走過去,被蓋聶拽住。

 他搖頭示意我別靠近,而這時候我也清晰地聽見她說了什麼:“他來了,他來了……”

 跟假的谷英傑留下的那句話一模一樣。

 他來了,誰來了,殺手嗎?

 鞏音殊見過殺手嗎?

 還是說,她之所以會流產,就是那殺手做的?

 護工明顯是蓋聶請來的,她有點爲難地看着我們:“蓋先生,鞏小姐醒來以後就這樣,哭着要找你。還說有人要殺她。您說這青天白日的,哪裏有殺手?”

 蓋聶點頭:“那煩你了,你先去休息,這裏交給我就可以。”

 護工點點頭走了,蓋聶牽着我走過去,不過他把我護在身後,然後他掀開頂在鞏音殊頭上的被子。

 幾乎也就是同一時間,她的身體撲過來,死死抱住蓋聶。

 有什麼尖銳的東西刺到了我的手背,血珠子冒出來。而我也被她的力道推得後退了一步才站穩。

 好在蓋聶反應快,推開鞏音殊的同時轉過身攬住我:“沒事吧?”

 我緊緊貼在他懷裏,低聲問:“她怎麼了,是不是瘋了?”

 隨即是鞏音殊的哭聲:“聶,聶,求你別丟下我,我會死的,他會來殺我的。我愛你,我愛你,我不能死啊。”

 蓋聶攬着我後退一步。禁止她靠近,厲聲問:“誰要殺你?”

 鞏音殊哀求地哀怨地看着他:“還能有誰,烏卡啊,他要殺我,他陰魂不散要來殺我。”

 這明顯就是胡說八道了,烏卡被關押在國內最有名看守最嚴密的監獄,怎麼可能來殺她?

 鞏音殊仰起頭看天花板,指着某個虛晃的點:“他就在那裏,他拿槍指着我,說要殺了我。昨晚半夜三更他就站在那裏……”

 她指着陽臺。又指着衛生間,“還有那裏,他無處不在,我害怕,聶,我真的害怕,你別丟下我。你送我去找我媽媽,我媽媽在哪裏?”

 我看着她:“鞏音殊,你媽媽是誰?”

 她沒看我沒回答我,突然把枕頭砸在地上。惡狠狠道:“你聽到沒,我要找我媽媽,我要找我媽媽……”

 我突然後悔來這裏,於是我衝過去,扶住她的肩膀,擊碎她的美夢:“你還要演戲到什麼時候,碧堯根本不是你媽媽,都是你跟谷英傑聯手唱雙簧。”

 她一把甩開我,撲過來就要來打我,我閃身避開,她的頭撞在櫃子上。

 我緩緩打開包包,把小七給我那份dna鑑定書的復印件砸在她面前:“你自己看看吧,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你以爲我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

 她撿起落在地上的紙張,看也不看就撕成粉碎,指着我:“你胡說,你胡說,碧堯就是我媽媽,刀爺就是我外公。你才是來路不明的假貨,你才死冒牌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