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解藥

發佈時間: 2023-07-26 14:06: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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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蓋聶點點頭:“他說什麼沒有?”

 老周點頭:“有,他說要跟你談條件。”

 蓋聶捏了捏我的臉:“你先去車上眯一會兒,我馬上來。”

 我搖頭:“不行,我要看他說什麼,我怕你有危險。”

 他笑起來:“乖,都是一些噁心的東西,你不會愛聽的。我保證,會安然無恙的,嗯?”

 老周也在一邊勸我先回車上休息,我知道男人間的有些問題,確實不方便有女人在場,也只好跟着阿彪回到車上。

 可是總是心神不寧,總覺得事情還沒完,總覺得真相來得太快了,總覺得桂耀明暴露得太快了。

 像他這樣心思縝密的人,不該是運籌帷幄,把我們耍得團團轉嗎?

 阿彪聽完我的話,無奈笑起來:“夫人您說到哪裏去了,桂耀明再厲害,能厲害過公子麼?你沒看見老巴早就潛伏在桂耀明身邊,再說公子身後,還有七公子,您以爲大家都是吃醋的?”

 他倒是滿心滿眼維護他的主人,我忍不住笑起來:“也對,是我多慮了。”

 阿彪點點頭:“可不是多慮了。公子其實一早就懷疑桂耀明了,可是這傢伙慣會粉飾太平,好幾次都把我們騙了過去。您又一直把他當父親一樣看待,公子得照顧您的感受不是?”

 說到這個問題我就有些傷感,是啊,我曾經敬他若父親,爲了他的事情着急上火。

 可是呢,他做了什麼,我至今想起來都會顫抖,都不願意相信這就是桂耀明的真面目。

 原來是他處心積慮害死了爸爸,害死了毛毛阿姨,害得小花人不人鬼不鬼的。誰知道他還做了什麼?

 知人知面不知心,這可算是徹底瞭解這句話的內涵了。

 不知道是不是跟桂耀明談不攏,蓋聶遲遲沒有回來,我又擔心醫院那邊,只好先給小七打電話。

 小七的電話沒人接,我只好問阿彪要了老巴的號碼打過去。

 剛纔說小花還有一口氣,不知道搶救是什麼結果,可千萬別出事。

 她要是醒過來,要是知道桂耀明落得這樣的下場,會不會很高興?

 想到這裏我忐忑的心就漸漸暖和起來,小花小花,我在心裏反覆唸叨這個名字。

 小花。霧霾過去,你的好日子就要來了。

 老巴刀爺算盡忠職守,一直守在手術室外面,他說找的是蓋聶醫院裏最好的婦產科醫生,醫生把握很大,保住命是不成問題的。

 趁着蓋聶不在,我忍不住問:“桂耀明真把小花肚子裏的孩子拿了?”

 老巴沉默着,我趕忙道:“你放心,我就是隨口一問,沒有別的意思。你要是覺得不方便,可以不說。”

 我都能想象他在那邊撓頭的樣子:“蓋太太,不是我不願意說。是那一幕太恐怖太噁心,我怕你承受不住。四爺是特別交代我,不要告訴你,怕你以後想起來後怕。”

 他這麼一說我就心裏有底了,心裏一下子沉得厲害,小花當時得有多痛,得有多難過,眼睜睜看着一個小生命從自己肚子裏拿出來。

 她一定知道桂耀明拿去做什麼,她一定心碎極了。

 “那老巴你肯定知道,桂耀明爲什麼要吃這麼東西?”

 “他得了一種罕見的病,國內的醫生都無法斷定到底是什麼病,他道國外去。不知道看的什麼狗屁醫生,說是要吃未出生的孩子,還要是五分熟的,能根治他那病。那醫生還告訴他,最好是自己的孩子,越多越好。”

 我一下子覺得呼吸都凝滯了:“行行行,我噁心,你別說了。”

 “其實早在十多年前他就患了這個病,那時候他要求商曉翾再生一個孩子,商曉翾拒絕了。桂耀明怕死得要命,只好在外面找女人。”

 我靠在椅背上,閉着眼睛還是不能阻止那一幅幅畫面的生成,一個個鮮活的生命,竟然都成了滿足他私欲的犧牲品,真是讓人不寒而慄。

 “這麼多年,就沒人管管他嗎?”

 老巴嗤之以?:“他很聰明,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從不親自出手,都有精神病院院長替他完成。那地方本來就鮮少有人關注,他又當那麼大的官,誰會想到他會幹那些事,是您,您想得到麼?”

 我嘆息一聲:“我確實挺出乎意料的,曾經他跟我爸爸那麼要好,對我和奶奶也很好,誰會想到……”

 “您也別傷心,踐人自有天收,他高興不了幾時。”

 掛了電話我心裏越發忐忑,按照老巴的說法,桂耀明做這些非法勾當十多年了,難道真的沒人知曉嗎?

 商曉翾和阿生既然做了替罪羊,爲什麼就不說呢,難道有把柄在桂耀明手裏?

 可是,把柄和生死比起來,孰輕孰重?

 腦子裏一個激靈,阿生被抓起來的時候,蓋聶帶着我去看守所找他,他好像確實說過爸爸並不是他害死的,莫非那時候他就是在告訴我?

 腦子裏亂糟糟的,我不敢再想下去,只好下車來透氣。

 剛下車就看見蓋聶從裏面出來,看見我他加快步伐走過來,然後死死抱住我。

 我一下子呼吸都困難了,就推搡着他:“蓋聶,你弄疼我了。”

 “噓,別說話。”他依舊箍着我,“寶貝,我抱一抱你,抱抱就好了。”

 我知道他不會平白無故這樣,難道是跟桂耀明談崩了?

 “怎麼了,桂耀明威脅你了?”

 “沒有,他說,他的最後一步棋就是拿你下手。寶貝,要不是今天我們抓到他,我完全不敢想象……我完全不敢想象……寶貝,寶貝,還好你還在。”

 我心裏一驚:“什麼,他……他說最後一步棋是拿我下手?”

 蓋聶死死圈着我的脖子:“不過沒事了,以後都沒事了。”

 我們馬不停蹄趕往醫院,才出電梯蓋子衿就迎面走來,商如瑜沒事。除了輕微的高血壓,其他一切正常。

 商如瑜看起來受了驚嚇,抓住我左看右看,問我有沒有事。

 “一開始子衿還瞞着我,我就覺得不對勁,我每個月都體檢,家裏也有私人醫生我,爲什麼非得跑醫院。怎麼那麼恐怖,那個桂耀明,怎麼變成這樣?”

 桂耀明攬着她走到一邊坐下:“他其實一直有問題,但我也只是懷疑,所以才派了老巴到他身邊。周漾早就提醒過我的……不過沒事了,危險都排除了。”

 商如瑜點點頭:“今年真是流年不利,煩心事一件接着一件,希望過了年,能好一些。”

 蓋聶微微笑起來:“嗯,等過了年,咱們辦件喜事衝衝喜,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商如瑜正想問什麼,那邊小七上氣不接下氣的跑過來:“不好了不好了,奶奶出事了。”

 我一下子就滑下去,蓋聶想來扶着我,可是晚了一步,我整個人癱軟在地上。

 蓋聶一把拽起我,語氣不悅問小七:“着急忙慌個什麼勁兒,你看看把她嚇成什麼樣兒?”

 小七咽一口唾沫,看起來口乾舌燥的:“快去看看,奶奶情況不太好。”

 我幾乎是飛奔上了六樓,小七跟在後面跟我說着情況,可是我一個字都聽不進去,我只知道我要立馬見到奶奶,我要抱一抱她。

 看我的樣子,小七一下子哭起來:“醫生說,肝臟都有問題,建議我們去北京……你說,你說……”

 其實我已經淚流滿面,可是我還能扭頭去呵斥他:“瞎說什麼呢,奶奶身體一直很好,才不會出事呢。”

 小七抹一把淚:“都昏迷不醒了,還身體好呢。”

 以前看小說,女主角說自己眼睛裏的水龍頭壞了,我還覺得太誇張。等到自己遇到措手不及的事情,才發現原來那一點都不誇張,眼睛裏真的水龍頭壞了,眼淚怎麼也止不住。

 走到病房門口遇到王主任,他愁眉不展的,拉着我到一邊:“情況不太好,發現的太晚,我完全沒把握。”

 我低着頭:“什麼意思,沒救了嗎?”

 “老太太本來就身體不好,年紀又擺在那裏,毒xin入五臟六腑,很難啊。”

 我又哭起來:“爲什麼我沒聽她說過,我也沒發現她有異常呢?”

 王主任唔了一聲:“現在的慢xin毒藥都是這樣的,一般不容易發現,等發現的時候,已經是晚期。我查了一下資料,北京那邊的醫院對這方面比較有研究,我給你推薦我的老師,去嘗試一下。權當。死馬當活馬醫吧。”

 最後這一句話讓我再也忍不住,哭得跌倒在地。

 安頓好了商如瑜趕過來的蓋聶一看我的樣子就知道奶奶情況不好,他沉着聲問王主任:“這毒有解藥嗎?”

 王主任像是聽笑話似的笑起來:“解藥,您是武俠小說看多了嗎?哪裏有什麼解藥,就算有,那也是回天乏術。”

 蓋聶攬着在他懷裏哭得不成樣子的我,不放棄又問了一句:“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

 王主任搖頭:“我這裏是沒有辦法了,去北京興許有辦法,可以去試一試。我的老師是這方面的專家,我已經諮詢過他,你們可以儘快過去。”

 …………

 只是幾天沒見,奶奶彷彿變了個人似的,臉色蠟黃骨瘦如柴頭髮全白了……

 我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埋在蓋聶懷裏掉眼淚。

 知道這時候我才真真切切體會到自己對桂耀明的恨,怪不得爸爸出事後他每個月那麼殷勤送藥給奶奶,原來是包藏禍心,原來是陰險毒辣到了如斯地步。

 我抓着蓋聶哀求:“總要試一試的,我們去找桂耀明好不好?也許他真的有解藥可以救奶奶的。”

 他安撫地拍着我的背:“好,你留在這裏陪着奶奶,我去試一試。”

 我搖頭:“不行,這次說什麼我都得去,我要親自問一問他,爲何要這麼做。”

 我們馬不停蹄趕到雲起別苑的時候,那裏已經被大批特警包圍,老周帶着人正在跟一個領導模樣的人交涉着什麼。

 他看起來很焦急,對方卻平淡得很,一直在說自己是按照規章制度辦事。

 老周氣得一拳砸在門口的石獅子上,怒吼道:“去你媽的規章制度,別拿這東西來搪塞我,我就是進去問句話,你憑什麼就不準了?”

 那人也突然強勢起來:“憑什麼憑什麼,憑上面讓我接管這個案子。裏面那人是誰,曾經是康城風光無限口碑與能力俱佳的一把手,你進去問句話,萬一出意外怎麼辦?”

 老周那xin子哪能受得了別人這麼衝着他吼,一下子火氣徹底爆發:“什麼意外?你給我說說,什麼意外?你不許我進去,究竟是怕我壞了你的好事,還是怕我……”

 那人氣得不輕:“好你個姓周的,你以爲我愛管這些破事,要不是上面交代了,你以爲我愛來跟你站在這裏浪費口水?”

 蓋聶帶着我走過去,老周見了我們語氣終於好了一些,要我們評評理。

 那人見了我們愣了愣,然後他禮貌客氣地跟蓋聶握手,看起來滿熟絡的:“蓋四,好久不見。”

 蓋聶也挺客氣的:“你不是去北京了,什麼風把你吹回來了?”

 那人擺擺手:“別提了。我正懊惱呢。你說我和老婆正陪着孩子過生日呢,一個電話就把我拎到這裏,你說我冤不冤?再說這事,也不歸我們特警管。”

 蓋聶挺理解他的:“關鍵時刻,哪還分什麼工種,反正都是爲人民服務。”

 那人拍了拍蓋聶的肩膀,呵呵笑起來,問他來這裏做什麼。

 蓋聶都過去對着他耳語幾句,他一下子張大了嘴巴:“當真,弟妹的奶奶真的被裏面那位……”

 蓋聶點點頭,那人就特同情地看了我兩眼,壓低了聲音:“那你們進去吧,爭取能問出點什麼來,趁上面領導還沒趕來,你們抓緊。”

 蓋聶一抱拳:“謝了,兄弟。”

 那人特不以爲意:“謝什麼,咱們什麼關係。”

 穿過院子老周還在絮絮叨叨剛纔那人多麼多麼不通人情多麼多麼固執,把人家說的一文不值的。

 完了他特好奇問蓋聶跟那人是什麼關係,爲什麼那麼容易就把我們放進來了。

 蓋聶根本沒時間跟他解釋,只是讓他帶人去每一個房間搜一搜,看有沒有解藥之類的。

 誰知道老周跟王主任一模一樣的語氣:“解藥,你武俠小說看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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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抱怨歸抱怨,他還是很快帶着人找去了。

 我們朝着關押桂耀明的房間走去,他已經被移到相對比較狹小的一個房間,門口有四個持槍特警看管着,見了我們很有禮貌站朝一邊,甚至給我們開門。

 裏面同樣站了四位持槍特警,而桂耀明,狼狽地坐在沙發上。

 仔細看才發現,他之所以坐在那裏沒動,是因爲他的手被銬起來了,另一邊銬在那張很大很大的大理石桌腳上。

 他頭髮凌亂衣服皺巴巴的,嘴角的血跡還在,因爲乾涸了,更顯得他的整張臉特別陰森恐怖。

 他一張臉慘白着,還看得出來呼吸不順。嘴脣起皮了。

 他渾身上下都很狼狽,唯有那一雙眼睛,透着狼一樣的森森綠光。

 我正想衝過去,蓋聶拽住我,拉過一把椅子給我坐下,然後他站在我旁邊,用只有我們倆聽得到的聲音提醒我:“別衝動,別中計,嗯?”

 我用力點頭,其實哪能不衝動呢,他一下子害死了那麼多人,我很怕奶奶是下一個。

 我死死捏緊拳頭。因爲用力,指甲掐到肉裏面去,我渾然未覺疼痛。

 因爲屋子狹小,因此隨便一點聲音都顯得特別突兀,桂耀明嘿嘿兩聲:“蓋公子,怎麼,想清楚了,要答應我的條件了?”

 蓋聶轉過身面對他:“桂先生,我勸你別做困獸之鬥,外面全是特警,你插翅難飛,更別妄想會有人來救你。不如……”

 “不如交出解藥是嗎?”

 我一聽到那兩個字就按捺不住站起來。衝過去揪着他的領子,牙齒都要咬碎了:“桂耀明,枉我那麼相信你,你怎麼可以這樣?你可以殺了我,爲什麼要害死爸爸,爲什麼要對奶奶下毒?解藥呢,解藥呢,你把解藥交出來,你交出來啊。”

 他嘿嘿冷笑兩聲:“解藥沒有,要命倒是有一條,能拿去算你的本事。”

 火氣蹭蹭蹭從腳底板竄到腦門,我一下子失去了理智。掐住他的脖子搖晃着:“你胡說,你胡說,你明明說有解藥的。我們招你惹你了,爸爸拿你當兄弟,我拿你當爸爸,你怎麼能這麼對我們,你的良心被狗吃了是不是?”

 其實我準備了很多罵人的話,在來這裏的路上我甚至荒唐的想過要準備一把刀要殺了他,奶奶要是有三長兩短,我也讓他陪葬。

 可是這一刻我什麼都不想說,我只想拿到解藥。

 明明知道這種事情太過於荒唐,還是傻傻地相信,其實是有解藥的,其實奶奶會沒事。

 桂耀明臉色煞白,他根本沒動,甚至沒掰我的手,他只是看着我笑,笑得特別陰森恐怖:“良心?還真被你說對了,我的良心早在很多年前,就被狗吃了。你爸爸……知道太多事情,他不死,死的人就是我……至於你奶奶,她早就該死了……至於你……”

 他齷齪尾瑣地笑起來:“你以爲你是什麼好東西,你們全都該死。所有……阻攔我成功的人,全都該死。”

 都這時候了,他還能說出如此臭不要臉大逆不道的話,我氣得渾身顫抖着,手上加重了力道。

 那幾個特警早就想過來攔我了,可是蓋聶示意他們別動。

 桂耀明劇烈咳嗽起來,他的口水噴在我臉上,我覺得噁心,一下子放開他。

 他氣喘吁吁要死了似的,扶着大理石桌伏在那裏順氣。

 不過他還在笑,還在挑釁我:“我就說你不敢殺我,你要是殺了我,怎麼能知曉你爸爸留下的東西在哪裏?你們不是一直在找嗎?”

 蓋聶拉着我坐在椅子上,掏出溼紙巾幫我擦臉,然後他從風衣口袋裏拿出那個紅色u盤:“你說的是這個?”

 桂耀明擡起頭,看見那東西的瞬間他一下子失去了原本的樣子,撲過來就要來搶。

 蓋聶根本沒動,反而是桂耀明撲過來之後又被手銬的慣xin帶了回去,最後無力趴在桌子上。

 不過他還在做垂死掙扎:“這東西你從哪裏來的,快給我,快給我……”

 他幾乎到了聲嘶力竭的地步,蓋聶高高拋棄u盤,做出要拋給他的樣子。

 他欣喜若狂就要跳起來搶,又一次被手銬的慣xin帶的跌坐在沙發上。

 蓋聶穩準狠地把u盤握在手裏。幾次反覆之後,他臉不紅心不跳的,反而是桂耀明越來越急躁。

 “你給我,你給我,不然我殺了你,我殺了你……”

 蓋聶聳聳肩,終於結束了“逗狗玩”的遊戲,蹲在桂耀明面前:“其實不止我們在找,你也在找吧,不過你一直不知道,其實這東西就藏在你書房的密室裏。你桂耀明號稱最謹慎,想不多也有百密一疏的時候吧?”

 “你說什麼?”桂耀明長大了嘴巴。“就在我密室裏?你騙人,你騙人……你一定是拿一個一模一樣的來忽悠我,我不信,你們永遠找不到那東西在哪裏,你們永遠定不了我的罪。我有重病,上面不會拿我怎麼樣,頂多就是個保外就醫,你以爲你能拿我怎麼辦?”

 蓋聶冷不丁笑起來:“話說你這是哪裏來的自信?”

 桂耀明和他對視,他現在雖然算是落難了,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再加上在那個位置上浸銀了那麼多年,寵辱不驚倒是真的練得不錯。

 此刻他冷笑:“蓋四。你休想拿這假貨誆我。小花那蠢貨,她會想到把東西藏在密室裏?”

 我氣得真恨不得衝過去暴揍他一頓,小花爲他差點沒了命,在他眼裏,竟然是蠢貨兩個字就概括了。

 蓋聶打量着手裏的紅色u盤:“我實話告訴你吧,小花在取得你的信任後,就一直把東西藏在密室裏。你找了所有的地方,卻忘記找密室,所以註定你找不到。我要是沒猜錯,u盤裏,一定是你貪污公款的證據,以及你殺死我打個的視頻。”

 桂耀明像是被摸了逆鱗似的大喊起來:“你胡說。你胡說,我沒有貪污公款,更沒有殺死你大哥。那是商曉翾和阿生做的,不關我的事。”

 蓋聶倒也有耐心:“那精神病院的事情呢,失蹤那麼多人怎麼算,你倒賣人體器官怎麼算,你殺害那麼多孕婦,蠶食他們肚子裏的孩子,怎麼算?桂耀明,這一樁樁,一件件,足以讓你槍斃一萬次。”

 桂耀明額頭上開始冒冷汗卻還要鴨子死了嘴硬:“你別來套我的話。有本事拿出證據來,否則我告你污衊。”

 蓋聶懶得再跟他費口舌,起身湊到他耳邊說了句什麼,然後桂耀明愣了三秒鐘,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蓋聶起身走到我面前,牽起我的手,就要往外面走。

 我站住不動:“解藥呢,不要解藥了嗎,奶奶怎麼辦?”

 他嘆息了一聲:“他就沒有解藥,他只是想拖延時間。你放心,我們連夜送奶奶去北京,不行就去國外,總會有辦法的。”

 我頓了頓,一把推開他,衝到桂耀明面前,哽咽着:“奶奶是無辜的,你就算爲了你未出世的孫子積陰德,把解藥拿出來好不好?我一定會跟上級部門反應,爭取對你寬大處理。”

 剛纔還叫囂着的桂耀明,此刻呆呆愣愣坐在地上,根本不看我,最初囁嚅了幾下,吐出幾個字:“我不要寬大處理,殺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