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天眷我奈若何 028 月下精靈

發佈時間: 2023-07-26 18:48: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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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俏俏端著水盆進屋,看到的就是老主子親自為小主子拭汗的一幕,還有老主子那雙看別人威嚴百生,看小主子就無限心疼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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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來到武府,俏俏終於知道了什麼是溺愛、寵愛,小主子便是一個得盡世間寵愛的人。不像她,從出生便遭人嫌棄,最後還差點被人販子賣掉。

 好在小主子救了她。

 可現在,她卻害了小主子。

 她這是不是忘恩負義?

 越想越自責,一邊想着,俏俏一邊擰了熱毛巾,小心遞到武必手上。

 瞅眼見是俏俏,知道她如今有着強烈的將功贖罪之心,武必道:「好了,去休息罷。這裏有我就成了。」

 雖然她很想陪罪,親自照顧小主子,但老主子有交待,她便只好退下。退下的她仍舊不放心,於是守在花廳外,隨時等候老主子的吩咐。

 守自半夜,本有些睡意的俏俏突聽得裏面傳來老主子和藹可親的聲音,「乖孫女,你醒了?頭痛不痛啊?要不要喝點茶?啊……乖孫女,你幹什麼?做什麼?乖,地上涼,快將鞋穿上……」

 隨着老主子聲音傳來的還有小主子清脆的『咯咯』的笑聲。

 那笑聲,若大珠小珠落玉盤般的清脆。

 俏俏不自覺的抬頭看向天空的明月。感覺小主子的笑聲似乎敲得那明月都笑彎了眉似的。

 緊接着,俏俏便看到了一身雪白的綢衫,滿頭披着秀髮、赤著雙腳的小主子從花廳次卧間內『咯咯』笑着跑出,似一隻月下精靈撲向了淌滿月色的花園。

 「乖孫女。乖孫女。」想起小孫女第一次醉酒的情形,武必心有餘悸:又來了啊。

 提着孫女的鞋,他緊緊的跟在了後面。

 然後,俏俏看到了從來威嚴百生、威武不屈的老主子在小主子胖乎乎的小手裝扮下,戴上了用菊花編織而成的花環,裝扮成一隻老蝴蝶在前面時飛時停。而小主子呢,戴着花環的她越發的賽過了月下精靈,笑得風聲水起的直追着老主子。那一雙赤著的腳,拆射著月華的光芒,便有了賽玉的光澤。

 月上中天。

 知道小徒弟誤喝了酒麴,皇宮中的重陽家宴還沒結束,上官瀾便隱遁了。當他趕到武府的時候,正逢小徒弟已經鬧騰得差不多了,正有氣無力的癱軟在武老爺子的懷中。

 戴着菊花編就而成的花環的武老爺子,抱着似個小棉布娃娃般的武念亭,正有一下沒一下的拍着她的背。

 當武老爺子看到上官瀾的時候,便道:「瀾兒,你來了。」

 噙著一慣的笑,上官瀾只是輕點了點頭。他不想告訴武老爺子,當他一接到武老爺子派人傳來小徒弟誤喝了酒麴的消息后,他沒有告訴任何人便直接翻出了皇宮的高牆深院,一路飛馳而來。這是他自有映像以來,第一次表現得這般毛燥也是這般急切,他自己都分不清對小徒弟這般上心是出於自己的關心還是因為這個小徒弟是父王放在心尖上的人?

 「老爺子,您累了一宿了,我來罷。」說話間,上官瀾很是自然的伸出手。

 不放心任何人照顧小孫女,但上官瀾除外。武必放心的將已是熟睡的小孫女交到上官瀾手上,「麻煩你了。」

 「應該的。」

 語畢,上官瀾一愣。看向懷中的小徒弟。他比她要大上許多,但這並不是禁忌。這個年齡差距結為夫妻者在東傲很是正常。便算他們師徒的名分也不是禁忌,東傲國中並不反對師徒結成夫妻。

 只是一如她日前所言,他是不是她的哥哥抑或是父親?

 其實,自成為師徒以來,想到他為她做的事。他也時時的在問自己,他到底是她的兄長、父親還是未婚夫?

 一想到未婚夫的名分。上官瀾臉色微變:他一生喜靜,小徒弟太過好動,動得他有時候覺得難以招架。

 這個太好動的小徒弟若真成了他的妻子……他將來定會日日頭痛且一如他這段時日老覺得頭痛般。

 那就,等她長大之後再說罷。

 反正他們二人之間只有口頭之約並無實質xin的定婚程序。如果長大的她喜歡上了別的男子……

 他都不知道,因為想到『她喜歡上了別的男子』而不自覺的加緊了手臂的力道,箍得小徒弟極度的不舒服,發出了『呃呃呃』的夢囈之聲。

 感覺到小徒弟的不舒服,上官瀾回過神,急忙將抱緊小徒弟的手鬆了些,很是熟悉的往小徒弟的閨房而去。

 翌日。

 因在皇宮中飲了些酒,再加上照顧了小徒弟一宿,至午間,本一直坐在床緣邊照顧小徒弟的上官瀾止不住睡意,隨意靠在床頭眯眼小憩。

 一時后,便覺得手有動靜。

 警覺的睜開眼,便看見小徒弟正趴在床榻上非常好奇的比劃着他和她的手。呵呵,小徒弟時常把玩他的手,問他什麼時候她的手也可以長得如他這般大,他都不明白小徒弟為什麼那般急切的盼著長大……

 估計感覺到他醒了,小徒弟抬頭,睜着她靈動的大眼睛瞪着他。

 「師傅。」

 素來精氣神十足的小徒弟何曾有過這般虛弱的時候?這聲弱弱的呼喚輕敲著上官瀾的心,無形中便起了絲憐惜。「天珠,可有哪裏覺得難受。」

 仍舊趴着,似一隻曬乾的小魚,念亭指了指自己的心臟處,道:「就這裏覺得堵得狠。師傅,徒兒病了嗎?」

 「嗯。」

 「是菊花釀是不?」看着上官瀾訝異的神情,武念亭又指着她的小心窩說道:「這裏痛,和上一次醉酒之後一樣痛,所以,肯定是酒麴過敏。」

 「是你救的那個小丫頭俏俏……」上官瀾將事情大略說了一下。

 「哦,姥爺真好,知道我不會怪罪俏俏,俏俏好可憐……」接着,武念亭講述的幾乎都是俏俏的出生和可憐生世。

 上官瀾早將俏俏的生世打聽得一清二楚,如今聽小徒弟講俏俏可憐很覺好笑,現在可憐的是躺在病床之上不能動彈的她好不?

 「師傅,你也不要責怪俏俏好不?」師傅和姥爺是一個隊伍的,都為着她好,她相當明白。

 「嗯。」

 見上官瀾同意了,武念亭長吁了一口氣,放心了,又問:「師傅守了徒兒很長時間了嗎?」

 「嗯。」

 「我以為醒來的第一眼應該見到姥爺才是,不想卻是師傅……可見師傅比我姥爺更疼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