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3041章:他真跳了

發佈時間: 2022-11-09 23:2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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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國侯直至宣城凌離開,眼梢未擡,茶葉順着茶杯邊就着水輕擦過薄毅的脣角,這纔將茶杯拿開,瞥一眼,自言:“紫陽毛尖究竟是什麼味道?”

還記得有一日,房內的伏案上照常一壺泡好的茶水,卻不同往日過濾的洞庭碧螺春,而是直接存留茶葉紫陽毛尖。

即使他嘗不出味道,可他還是覺得彆扭,就像一種習慣,喝了六七年的過濾茶水,忽然換一種風格,着實令他接受不了。

叫來夕顏,才知道是若夢所致。她干預了他的生活,不得不承認那一刻他心生怒意。

她是多喜好這一種茶葉,出個遠門也要打包帶上,或許是因爲這茶葉的香味與之不同,可惜,他永遠嘗不出,聞不到。

想着,兩手擊掌,霎時暗衛不知從哪裏冒出。

“國候,她在尋櫻湖畔。”遲疑一番,繼續道:“六王爺的暗衛也在暗中尾隨若姑娘。”

當國候說讓他跟上跑出去的女子時,他很驚訝,要知道,暗衛的用途,不是用在這等小事上。

“知道了。”

看來是被他氣得不輕,一口氣跑那麼遠,還跑到湖畔去,怎的,氣得想跳河。

蹲坐在湖畔石坡上抱膝的若夢,望着對面農家燃起的炊煙。

不知不覺已到晌午,難過的心緒也淡得近乎殆盡,只是還與那人嘔着氣,一時不想回客棧。

身旁一陣風拂過,擡頭一看,立馬又別過頭。

她的小動作沒逃過寧國侯的眼睛,眸光斂了幾分,嘴角卻不禁微微上揚女子都這般喜歡慪氣?

只不過,這種事情出現在若夢的身上,很是稀奇。

尋櫻湖畔女子蜷縮蹲坐,男子負手而立,此情此景那樣和諧般配,煞羨旁人。

可誰又能知道,女子想讓身邊的男子死,爲的就是徹底逃離他。

“打算坐到什麼時候?”

終於寧國侯出聲打破了寧靜,她在心裏怪了許久,怪他不懂她,可她又何嘗懂他呢。

一時是令人生厭的冷漠,一時帶着不可抗拒的溫情,

哪個纔是真實的他,看不透,現在的寧國侯實在是奇怪極了。

甚至,自己的情感她都快不懂了,明明心裏喜歡的是鄭晏,還喜歡的死去活來。現在,爲什麼面前的男人會如此容易地就挑起她的情緒。

“我看過一本書,裏面有一位名喚賈寶玉,另一位名喚林黛玉的。賈寶玉前世還是赤瑕宮神瑛侍者時,天天爲前世是西方靈河三生石畔一株絳珠仙草的林黛玉澆水。兩人各自投胎後,今世換林黛玉爲賈寶玉傾盡一生的眼淚,以報前世澆灌之恩。”

講完,寧國侯微微側身仰起頭:“是不是很悽美?”

靜靜地聽着他講着她從未聽說過的故事,悽美是悽美,那是什麼書,講些愛恨纏綿,是大家閨秀能看的?前世今生真的有麼?她的腦子裏裝的是些天方夜譚。

“最好將你愛耍性子的壞脾氣改了。”

氛圍才稍稍好了一些,從他嘴裏不緊不慢吐出的一句話,差點沒將她氣得背過去,她講了這麼多,他究竟有沒有聽,虧她一剎那還失神了。

該改脾氣的是他,不是她,他究竟自我感覺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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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共同語言的單細胞生物,刷的,若夢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從石坡和他之間穿過。

不知是她擠過的力道太大,還是他沒有防備,一個習過武的高健男子活生生的被撞進湖裏。

聽着後面一聲巨響,若夢緩下才邁開的步子,停在湖旁楞了一下,轉身看着遊兩下準備躍上岸的男子,很不厚道的笑得很狂野。

指着微有些狼狽的寧國侯,上氣不接下氣的笑着說:“報……報應,哈哈。”

還未等她笑夠,一股內裏向她捲來,控制不住地往湖裏直面倒去。

已經上岸的寧國侯抖了抖錦袍上的水,飽含深意的眸子看了眼撲騰半天也未能游上來的人兒。

情況似乎有些不對,她,不會游泳?原本打算看戲的心緊了幾分,凝聚內裏,腳在水上一踏,將她拉起攏入懷裏,躍上岸。

若夢連續咳嗽好幾下,將口裏和鼻子裏的水一併弄出,耳朵裏嗡

嗡的作響。

那股內裏除了他還有誰,難不成是鬼把她捲到湖裏的,她河東獅吼般的憤憤道:“放我下來。”

若夢站穩,極力蹦跳着,想將耳朵裏的水倒出來,直到兩抹溫潤順着兩邊的耳洞流出,纔將注意力放在寧國侯的身上。

他臉上染上一抹得意之色,單一得只有冷漠神色的人會有別樣的神色啊,那感覺就像是在說‘什麼叫報應,這就是報應’。

而不遠的拐角處,隨侍對站了許久的宣城凌道:“王爺,回去吧。”

那女子在爺的心裏究竟是怎麼個情況,站在這裏這麼久,從始至終,一直雙眉緊湊,是‘怒’。

向來溫和,謙恭的爺,爲何會怒,而且全表現在臉上。

女子和男人說話,他怒;女子哈哈大笑,他很怒;女子掉進湖裏,他更怒;女子溼身在男人的懷裏,他怒進了骨子。

是自己讓那男人好生照應她,眼前一切,再看不慣,也要承受。

“回去,還有暗衛。”

“是,王爺。”

次日,離開了驛站,接着往回趕路。

可是,不是按照之前的路回去,若夢察覺不對,現在寧國侯究竟在搞什麼把戲?

“究竟去哪裏,你不說我跳車了。”

說着,晃着挪動到車的幕簾跟前,威脅道:“再不說,我可真跳了。”

終於他擡起頭,慵懶的靠在馬車廂壁上,那樣子就像說:你跳,我看着。

心裏有些顫:“真……真跳了。”

話說,用自己的性命作爲要挾別人的籌碼,是一個極其愚蠢的行爲。

若夢對這個真理性的認識比古代人任何一個都要足,可她受不了他篤定她不敢跳車的眼神,此情此景她就像是跳樑小醜,表演着戲謔的雜技。

正趕着車的車伕,右邊突然從車廂內竄出一抹淡藍,即使他習武多年,眼疾手快也沒能抓住。

車廂內一聲厲吼:“該死。”

“籲!”還沒待車伕停穩馬車,一記月白身影又從車廂內躍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