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意呢？」
「今天顧小姐沒有來啊。」
許燃得知了顧意沒有在盛天祁家，也知道了顧意並沒有帶走孩子，那就是顧意不可能不打一聲招呼就走了。
許燃又嘗試著給顧意打電話，可是依舊是關機，電話不通。
許燃試圖說服自己顧意是因為手機沒電了才關機，但是見不著顧意，許燃這顆心就不能放下來。
寒風蕭瑟，刺骨的冷。
何向東在會議室里開會，中央空調開著，有同事抽了幾根煙，辦公室里有烏煙瘴氣，難聞的很。
何向東瞥了眼抽煙的下屬，下屬立馬就捏滅了煙頭。
「繼續講這幾個案件！」
會議結束后，何向東從會議室里出來。
「開會抽什麼煙，把會議室弄得烏煙瘴氣的，以後注意點。」
下屬立馬點頭應下，邊走邊和身旁的何向東談論這個事，「何隊，這幾樁失蹤案件，應該就是人口拐賣。我一同學是偏遠山村的，就說當地有很多拐賣的婦女，就是被拐賣過去的。失蹤的幾個人都是女大學生，就是弱勢群體，沒有什麼抵抗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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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向東眉頭一蹙，如果真是這樣這就是件大案子，「查監控去。」
何向東在拐彎口見著了許燃，有點詫異，「你怎麼過來了？」
走在許燃前面領著他進來的女警，說：」何隊，他是來找您的，我就帶他進來了。」女警也並不是第一次見許燃了，知道許燃是她們何隊的朋友，也就沒有多問就帶人進來了。
何向東點了點頭讓女警回去，一隻手搭上許燃的後背往辦公室走，「說吧，找我什麼事？」
許燃的面色並不好。
「顧意失蹤了。」
何向東一愣，扭頭看向許燃，「你確定？」
「能找的地方我都找了，她會接觸的人我也找了，沒有找到她，她的手機至今都是關機狀態。幾個小時了，你覺得有可能嗎？」
許燃來這兒就是讓何向東幫忙找人。
何向東捏了捏眉頭，忽然有點頭疼。
「這位叫顧意的小姐是大學生嗎？」下屬插嘴問道。
許燃看了眼站在何向東身後的人，「不是。」
下屬看向何向東，「不對啊，何隊，不是說失蹤的人都是女大學生嗎？」
「先去查監控。」何向東快步走進大廳，大廳的牆上有個大屏幕，放著監控的畫面。
何向東讓下屬將找到的蛛絲馬跡都說了，「有什麼線索嗎？」
「查了，幾個失蹤的大學生最後都進了沒有監控的地方，後面就見著人了，這個查起來有點難。」
「見著人是什麼意思？」何向東手往後伸，摸了摸後頸，一臉的煩躁。
現在不止幾個大學生的問題了，又加了一個顧意，如果顧意也是同樣的情況失蹤的，不僅是上頭給的壓力，許燃恐怕都能把他折騰夠嗆。
「監控能監控到的範圍都沒有見著幾個女大學生出入的畫面，有些居民區已經有同事去盤查了，但是現在都沒有消息，現在更大的可能是這幾個女大學生上了車離開，監控里見不著人。這幾個都是同樣的情況，那麼真的很有可能是拐賣案件。」
何向東扭頭看向方才跟他一同從會議室出來的同事，問：「你聽說的那事兒，你具體再說一下。」
「哦，就是很多偏遠山區有拐賣的婦女，有種拐賣方式就是專門騙同情心泛濫的女學生，有專門的拐賣團伙，專門找老人婦女或者是小孩，讓他們向年輕的女孩子尋求幫助，然後想盡辦法將女孩子往偏僻的小店去。這個店當然不是什麼正規的店，裡面有人候著，等年輕女孩進了店，就會被捂住嘴綁住或是直接打暈帶走。只要弄沒聲音了，他們就走後門將人往車裡一塞，就帶走。」
何向東也不是沒有聽說過拐賣的案件，只是此時聽卻心尖猛跳，扭頭看向站在最後面的許燃，方才許燃是跟著他們進來的。
「你真的確定顧意失蹤了？」
許燃眉目陰沉著，「查一下醫院附近的監控，我懷疑顧意後來又回去醫院了。」如果顧意沒有去找孩子，也沒有過來公司找他，那麼只有一個可能就是她打算回醫院，「還有查一下星空集團附近的監控，大概時間你應該知道。」
何向東點頭，他當時在醫院，顧意離開的時候他清楚，大概盤算一下也能知道時間，「一點到兩點之間的監控，星空集團。」
何向東讓工作人員調監控，回憶了下說：「二十四歲左右的女孩，今天穿了件白色高領毛衣，蔚藍色長款大衣，長發。」
時間一秒一秒過去，時間過去越久，就越讓人焦慮。
「查到了，她一點三十五分從星空集團打的離開了。」
「繼續查，這個點過後，醫院附近的監控。」
「何隊，哪家醫院啊？」
「第一人民醫院。」
「是！」
方才那個下屬嘆息道：「何隊，如果真是這類的拐賣，恐怕這幾個女大學生都難救回了。過去也有一段時間了，即使找到了，這輩子恐怕也完了。」
何向東皺眉，「什麼意思？」
「被拐賣到偏遠山區的女人，基本上就不會被當做人，可以說就是畜生一樣的存在，都是用來生孩子的。這些女孩子被拐賣到山區，山區的人花了錢，怕人跑了，就用繩子綁著或是拴著，要麼就派人盯著，就是不給逃跑的機會。有些殘忍的，還把人給弄殘廢了，基本上能用就行了。」
下屬說著，自己後背都一層涼意，「真的很可憐，簡直了，很多人到後面就是瘋了。聽說有被救回來的女孩，殘了，舌頭都被割了，瘋瘋癲癲，家人里有點家底花大錢給她治療，可是沒用，最後女孩自己跳樓自殺了，她在本子上全寫滿了死字。」
何向東一個勁給下屬眨眼睛，讓他別說下去了。
可是，下屬沒有明白，還奇怪的問：「何隊，你眼睛不舒服嗎？」
何向東嘆了口氣，真是豬腦袋！
許燃就在後面站著，現在顧意也始終了，這些話傳入他的耳朵里，不就是在凌遲他嗎！
何向東心口壓了塊千斤重的石頭，又無聲的嘆了口氣，轉身走到許燃的跟前，用商量的語氣說：「要不然你先回去，有了消息我通知你。」
「我就在這等。」
許燃的聲音很低沉。
何向東知道勸不動許燃，想了想又說：「小程說的話你別太放在心上，顧意不可能碰到這種事情。」
許燃沒說話。
何向東的眉頭蹙得更緊了，其實他也知道自己的話沒有什麼信服力。顧意失蹤了，如果真的是被拐賣，那遇到危險的可能xin很大。
氣氛太沉重，讓人有點喘不過氣來。
房間里的人都盯著大屏幕上的畫面，每一個人大氣都不敢喘，生怕遺落任何一個細節。
一邊牆上的掛鐘的指針轉動著，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響。
何向東雙手覆在身後，面色凝重的看著屏幕，他時而看了眼他邊上的許燃，許燃面上一點表情都沒有，但是何向東感覺到他周身的氣壓很低，壓迫感十足。
何向東時而看一眼掛鐘，又看向窗外。外面的天色已晚，他走到牆邊將房間的燈開了，屋子一下子亮敞了起來，「小程，今晚加班，你去幫同事買幾份盒飯回來。」
小程得令，「是。」
「何隊，有了！」
何向東昂頭往屏幕上看，果真就看到了一條不寬敞的馬路邊上，顧意正與一對老夫婦面對面說著什麼。
許燃僵硬的表情鬆動了下，眸色變得更加的陰沉，「查看她後面去哪了！」
那人沒反應。
何向東一個凌厲的眼神射過去，「快點。」
「是。」查監控的那人邊往後快進，邊說，「何隊，這女人被兩老人拉著走了，後面消失在了監控範圍內。」
「等等，這是哪？」何向東喊暫停。
「這好像就是在醫院附近的一條小巷內。」
「這小巷後面是不是有條新造的大道？」
「好像是的。」
「查一下那條路上的監控。」
「何隊，這新建的大道好像監控還沒有裝啊。」
「查附近，注意看車，有沒有可疑的車輛。」何向東沉穩的指揮，但是這事到此時變得沉重了起來，這一切好像正如小程所說的那樣發展了。
「是。」
工作人員將新建大道附近的監控反覆的看。
小程拿著盒飯回來，一個個分發過去，放在每一個人的手邊，然後又拿了一份遞給何向東，何向東給了他一個眼神讓他給身旁的許燃。
小程點頭，轉而遞給許燃，許燃看都沒看一眼，目光緊盯著屏幕，眉頭微蹙。
面前這個男人西裝革履，氣度不凡，長得很俊，好看但不是那種妖嬈的美，而是男人味十足的帥氣，小程看著都有點移不開眼了。
這樣的男人，光看著裝，就知道是有錢人，估摸著可能不稀罕他手中的盒飯。
但是，何隊示意他給這個男人，他也不能不給，只能開口，「這位先生，站了這麼久應該也餓了，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