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魍魎邪祟

發佈時間: 2022-10-29 12:14: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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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事情,的確是多虧了賀唐。

衛紅瓔絕不會知道,她這次竟會是毀在藥師穀的人手上。

當年,衛紅瓔在藥師穀的時候便開始鑽研制毒之術,後來被藥師穀的穀主發現,將其鎖在了醫書館內面壁思過,那時她在逃跑前以一個守館的藥僮來試毒,將那藥僮給毒死了。

藥師穀內所有的人都為之震驚。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這並不是衛紅瓔第一次以人來試毒。

在此之前,她就已經在藥師穀的一人身上下毒試藥了。

那人名叫葉千渚,乃是藥師穀第十五弟子,生的一副器宇軒昂眉眼清俊的相貌,在一眾師兄弟之中很顯得出挑,與十九弟子禹青桁一般優秀,是藥師穀穀主的得意弟子。

葉千渚因為這個,在江湖上也小有名氣,身邊也不乏愛慕者的跟隨,只是,他卻對那些女子漠不關心,唯獨對一名女子格外上心。

那人就是藥師穀的小師妹衛紅瓔。

他喜歡她的機靈狡黠、大膽活潑,這樣的特性使得她與那些普通的閨閣女子都區分了開來。在他眼裡,衛紅瓔是特別的。

因為傾心於她,所以在後來知道了她在偷偷制毒,他也沒有過多的反對,反而不時地還會相助於她。

衛紅瓔知道他的心意,可她卻沒有任何令他欣喜的回應,她只是如往常一樣,做自己的事,但他的幫助,她也不拒絕。

這樣的相處也算是和諧,直到後來有一次,衛紅瓔煉出了一種令她自己都十分激動的奇毒,卻苦於無從檢驗這種毒在活人的身體上究竟會起到多大的反應,她為此感到很苦惱。

這種苦惱到後來轉換為了一種瘋狂的急躁,葉千渚隱隱有些擔憂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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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紅瓔在這種極度的急躁之下,把那份奇毒下在了葉千渚的身上。

那毒藥霸道無比,入了體內之後,彷彿有一千根的鋼絲穿過了他的血肉,在他的五臟裏糾纏攪動。

那種無休止的絞痛比淩遲之邢來得還要殘忍折磨,簡直比人間煉獄還要可怕。

他痛得生不如死之時,掙扎著抬頭看著衛紅瓔,卻發現她對著自己,笑得比任何時候都要燦爛興奮。

她從來沒在自己的面前那樣笑過。

葉千渚把這個笑容深深的刻入了腦海裏,在每個夜深人靜的時候,都拿出來狠狠地啃咬咀嚼,以提醒自己中毒之痛。

他恨衛紅瓔。

恨她的利用,更恨她的狠心無情。

後來,衛紅瓔以為他已經死了,便把他偷偷的扔到了藥師穀後山的山谷之中,山谷之內陰暗潮濕,多是毒蛇鼠蟻,用來毀屍滅跡,最為輕鬆方便。

他那時根本還硬撐著一口氣,看著衛紅瓔的身影消失在山谷上方,他的臉早已是面目全非,那一刻,他便發誓,必要她為之付出慘重萬倍的代價。

後來,他出了山谷之後,就四處搜尋毒經,並以身試毒,練就了百毒不侵的身體。

最終,他成立了令毒門。

改名為賀唐。

黑色的斗篷遮住了他大半的面容,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現在是怎樣的一副鬼樣子,而這些都是拜衛紅瓔所賜。

他找了衛紅瓔多年,最近聽聞了梁京城內的一些大事,便過來看看,竟無意中發現了她的踪影。

儘管現在的衛紅瓔稍稍易容過了,可哪怕是化成了灰,他也會認出她來。

通過一些手段,得知了最近在她身上所發生的事,他便找到了洛楠,並自願為其效勞,剷除陸府內的一干人等。

而在這之前,他和他們說出了衛紅瓔真正的身份底細,在他們惱怒之後,答應設下一個局來解决掉衛紅瓔。

看著一地的殺手屍體,他怪笑了一聲。

這麼多年過去了,她的毒術果然大有長進。

可惜了,若不是想她死想到發狂,那他還真想和她好好的切磋一下。

“洛公子,這些屍體交由在下處理如何?”他對著沈青皎的房間請示了一聲。

方才,洛楠沒和他多說,便心疼他那位嬌妻,急急的就轉身進房了。

他覺得洛楠真是多慮了,他在之前便叮囑過,衛紅瓔此人十分狡猾,到時候一定會使出什麼毒粉之類的招數,便讓沈青皎一定要提前進房,並趕緊將房門間的縫隙都給牢牢的用面部堵住了,不讓毒粉透進來,傷到房內的人。

沈青皎在裡面待著,十分安全,根本無需擔心,只是洛楠太在意她,才會如此的不放心。

洛楠進了房間之後,就見沈青皎已經喝了養胎藥,在床上躺著快要歇息了。

聽著外邊賀唐的暗啞粗糙的聲音,洛楠皺皺眉,眼裡閃過厭惡,道,“隨你處置。”

不過是些屍體,他想留著便讓他留著罷,多半是想要研究那個衛紅瓔的制毒手法,但這與他沒什麼關係。

外邊的和昂聽了他的回應之後,便沒了聲響,應是帶了屍體離開了。

洛楠對他的舉動不甚在意,他看著沈青皎安撫道,“如何?方才外邊的那些動靜是否吵到你了?”

他心裡顧慮沈青皎以前也是個千金小姐,定是沒有見過這些江湖上的古怪之人,怕他們這些血腥殘忍的場面驚動了她。

可沈青皎哪裡有他想的那般弱不禁風,她的心狠手辣怕是那些殺手都比之不上。

沈青皎側躺在床上,手臂撐著額頭,柔弱而嫺靜的樣子讓洛楠心裡一片柔軟,她輕笑道,“我根本沒聽清外邊發生了什麼,聽不清便乾脆就躺下來睡了一會。你不用這麼擔心我。”

洛楠將她額前的碎發撥了撥,“你是我的妻子,我不擔心你還擔心誰?”

其實,他多少也知道,沈青皎並不是那麼的膽小,她有時候很冷靜,對於那些緊張危險的場面,她也不會露出多麼懼怕的神色。

但他就是想要心疼她,那是一種近乎於本能的感覺。

洛楠在床邊陪著沈青皎說了會話,兩人聊到了小皇帝,沈青皎抬眸看向他,問道,“你打算怎麼安置小皇帝這枚棋子?”

他們已經和小皇帝暗中聯系了許久,也是時候和小皇帝見一面了。

洛楠知道沈青皎的心思,他也是這麼想的,“為了我們所謀的大事,我已經讓宮裏的人安排,近日便會和小皇帝見上一面。”

小皇帝是他們棋盤上的一顆重要的棋子,必須妥善使用。

沈青皎點了點頭,美眸中眼波微漾,她對於和小皇帝的見面很是期待。

小皇帝已經等了他們多時了。

自從他開始思考那個心腹究竟是何許人也,他就越發的懷疑起來。

今晚,如往常一樣,他用過晚膳之後,便在寢殿內看些奏摺準備歇息了。

正打算起身,卻發現那禦案下一張字條被塞在縫隙之中,不細看的話,根本難以發現。

他心裡一動,知道這定然又是他那“心腹”派人偷偷送進宮裏來的。

心中愈發的好奇,這人究竟是什麼來頭。

既然那樣不簡單,為何偏偏來相助他。記得第一次那位心腹過來想自己錶忠心的時候,還是陸淮起在朝之時,那時的他不過是一個被欺壓的傀儡皇帝,根本沒有是實權,也囙此無法給他帶來任何利益,那麼為了什麼原因,他們會甘願扶植一個年紀尚輕的傀儡皇帝。

他還是有些最起碼的自知之明的,知道以自己的實力還是無法吸引別人前來為自己辦事的。

將那字條翻出來攤在禦案之上,現如今陸淮起一死,他根本無需在顧及什麼監視著他的人。

那字條上面寫著的內容讓他的神情變化了一番,明日未時三刻,橫湘酒樓。

這是要和他會面了,連時辰和地點都寫的如此清楚明了。

看來對方果然不是一般的朝中大員,不然也不會將他約出來,到宮外的酒樓裏見面。

這必然是要瞞著宮裏所有的人,私下裏出宮去。

他反復的看了幾遍字條上的內容,思索著對方究竟是和用意,是否有什麼陰謀。

對方連署名也沒有,他又怎麼能放心前往,自己現在雖無實權,卻也還是一國之君,他的性命也是有著價值的。

將字條隨意地扔到燈盞裏,他朝著外邊喊道,“徐福祿。”

這麼久以來,每次對方都是將字條悄無聲息地藏在了他的寢殿和禦書房之內,說明對方必然是在宮內安插了眼線。

或許,就是太監房中的某一個人。

小皇帝拉著一張臉,他想著或許他可以通過徐福祿,查查那個和他們裡應外合的人是誰。

徐福祿低著頭,恭敬的進來,飛快地打量了一下小皇帝的臉色,才問道,“皇上有什麼吩咐?”

他心裡覺得,就這短短一兩天的功夫,這小皇帝身上的氣度就完完全全的變了,不再似之前那般的浮躁易怒。

小皇帝正準備問一問,轉念想了想,又將肚子的話壓了回去。

陸淮起雖然死了,但這朝中這宮裏難保不會有人有异心,他若這個時候使出什麼手段來處置宮裏的人,怕是有些人會探到風聲,從而會有什麼異動。

他現在根本沒有一個穩固的根基,還是不可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