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那個他,來了!

發佈時間: 2022-10-29 11:4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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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齊。

夜空中,一輪月牙兒高掛。

樓臺水榭間,一個身披絳紫色寬袍的男子端坐在琴台前,十指輕拂琴弦,錚錚鏗鏗的琴聲在空蕩的水榭間飄蕩開,最後消失在荷塘月色裏。

小厮邁著輕盈盈的步子乘著夜色而來。但又怕打擾到男子,便只默然的立在邊上。

“咚!”一個琴弦被抽斷的聲音驀的響起。男子一雙紫眸閃過幽幽之光。

“子研,進來吧!”男子懶散的的聲音從水榭間飄了出來。那個叫子研的小厮彎著腰又輕輕的走到男子面前,“國師,西梁那邊有飛鴿傳書過來,西梁的大皇女已經嫁給了陸淮起。”

風兒將水榭出的帷幔吹起,男子端坐在琴台前的身影變得有些蒼白鬼魅。

子研見他不開口說話,便也默然的立在一邊。

琴台上的熏香已經點盡,空氣中只剩下淡淡的蘭犀香。

“子研,那個女人把那塊玉佩送過去了吧。”男子沉默了片刻,才又開口問道。

子研恭敬的垂眸,“國師您的命令,她不敢不從的。”嘴裡這樣回答著,心裡卻也生出一種疑惑來,千里迢迢的一定要讓那個女人將一塊玉佩送給她,這真是很反常啊。

又是一陣沉默。

“子研,高君慎他們應該要回北齊了吧。”男子又用懶散的聲音的說著。

“國師,皇帝太子殿下又對付不了陸淮起。西梁又是陸淮起的勢力範圍,他們繼續留在那裡也討不到什麼好處的,應該會啟程回北齊的。”

子研回答著,心裡卻又生出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國師這人縝密細緻,聰慧狡猾,以往像玉佩有沒有送啊,高君慎他們要回不回北齊這樣幼稚的問題,他是不可能提的。

子研輕抿了抿嘴唇,心裡掙扎了小一番後,才鼓足勇氣問道,“國師,您最近是不是有心事啊?”

男子將身上的絳紫色寬袍輕撩,緩緩的從琴台前站起身。

他的身後,荷塘月色,蓮花開得好不熱鬧。

“子研,你準備下。明天咱們動身去西梁。”

男子的五官半隱半現在橘黃色的光暈和月的清暉下,子研像個虔誠的信徒一般小心翼翼的抬頭去看他。他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神祗,高高在上,讓人仰視之。

只是作為他的隨侍,他知道除了之前那個西梁的大皇女出事,他們國師曾經破例離開北齊過。這十二三年來,他們的國師就未再踏出北齊的疆土。

這個在北齊高高在上,被無數信徒敬仰尊奉的國師,他神秘而强大,手眼又能通天,他想做的事情只要一聲令下就有人幫他辦好。

可是,他去年已經去過西梁了,今年怎麼還要去?

反常,真是處處都透著反常。

子研心裡的不安愈加濃烈,“國師,您若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需要奴才去辦的,奴才定會全力幫國師您辦下的。”

男子一雙紫眸裏閃過凉薄,薄削的嘴唇微微一揚,“不用了,孤也沒有什麼事情讓你做的。孤只是想去見見……故人而已。”

子研挑挑眉,國師口裡的故人是指陸淮起吧?

他們兩人雖然有過節,但這樣的關係如果勉强些還是能用“故人”來形容的。

子研心裡這樣想,但男子接下來的話讓他神情一滯,更是半天都摸不著頭腦了,“我這個故人啊眼裡只有別人,卻連我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

這話說的……他口中的故人就不是陸淮起了。

倒像是在說沈青黎……

只是他們兩人年歲差距巨大,一個在北齊、一個在西梁,沈青黎連見都沒有見過他,怎麼就成了他的“故人”了?

子研心裡實在是异常疑惑。

遠在千里之外的西梁。

“阿嚏!”沈青黎驀然的感覺脊背處一凉,她便打了個噴嚏。陸淮起輕撫了下她的後背,目光在馬車的窗簾外看去。

“馬上就到梁京城了。”

兩天前,奶娘吃了解藥後身上的中毒迹象已經祛除了。但奶娘畢竟不是正常得人,如果讓她繼續在陸都督府裏生活,都督府裏的人也會盡職盡責的照看她。只怕萬一……萬一沒有看住奶娘,奶娘一個不小心跑出都督府外,那就等於進了狼窩虎穴了。

斟酌了一番,沈青黎還是决定將奶娘送去一個沒有人知道的地方,再讓人好好看著奶娘。這樣也能避免有心人再次的把陰謀詭計盯在奶娘身上。

這兩天,他們安置好奶娘後,便又乘坐馬車回了梁京城。

也正如陸淮起說的那般,馬車很快的駛進梁京城的街道上。時至晚上,街道上已經沒有什麼行人了。駕車的張力乾脆揮舞著韁繩,打在馬背上,催促著馬兒快點往前行駛。

不一會兒後,馬車邊在都督府門口停下。

陸淮起拿了一件披風先將沈青黎包住,然後才將她從馬車裏抱下來。

都督府門口早就站了一列的人,看到陸淮起和沈青黎,都極為恭敬的將他們夫妻兩人迎進府裏。

待兩人進了府,管家便又讓人將馬車駕到後院。之後,都督府那道森嚴的大門才被緩緩的闔上。

不遠處。冷鋒看向一直像一尊雕塑那般一直站著不動的高雲湛,眉頭間縈繞起一絲擔憂的神色來。

“主子,咱們的時間不多了。皇上那邊的人應該已經發現您逃跑的事情了。”冷鋒上前小聲的提醒著。

他們家主子本來是和皇上一起啟程回北齊的,但他家主子心裏不甘,最後還是求了皇后,皇后不忍心,便替他隱瞞著,讓他偷偷的又遛回來。

但皇上畢竟不是什麼平庸之輩,皇后那邊頂多只能替太子隱瞞一時,根本不可能一直隱瞞的。一旦皇上發現太子並沒有和他們一起啟程,必定是要派人追來的。

高雲湛一雙陰隼的狐狸眼裡沉澱下濃烈的憤懣,他一拂袖,臉部的線條都在劇烈的抽動著。

“冷鋒,她們那邊你聯系好了嗎?”

從未像這次輸的這麼慘烈的高雲湛實在是怨不下這口氣的,看著陸淮起和沈青黎夫妻兩甜甜蜜蜜,恩恩愛愛的感覺,他一顆心就躁動的七上八下,恨不得直接沖上前在這對“狗男女”的身上猛捅上幾刀。

冷鋒被他這麼一問,張了張嘴,“主子,您之前不是說讓奴才去和那兩個女人……周旋的嗎?奴才擔心您若是現在不趕緊趕回去,皇上那邊……”

陰鷙的狐狸眼裡射出蛇蠍般的光芒,他不理會冷鋒的說辭,直接走到角落處被栓著的兩匹馬前,長腿一跨,他上了一匹馬。

夜色裏,他騎著馬離開,冷鋒擔心他出事,連忙也騎著馬跟上。

“十裏錦”是梁京城最有名的一家江南菜的菜館。菜館裏供應的各式菜肴還有點心都吸引著四面八方的客人。可今天晚上十裏錦卻是异常的安靜。

有客人疑惑好奇之下還是想進十裏錦用食,但剛到酒館的門口,就被店小二委婉的勸說著,“這位客官,您能蒞臨本酒館,是本酒館的榮幸。但今晚有些不巧,本酒館被人全包了,暫時不能開業了。這樣吧,明晚,明晚您若是繼續照顧本酒館的生意,小的一定讓掌櫃的給您優惠點。”

能把整個十裏錦都包下,這也算是大手筆了。

客人們正要八卦今晚包下十裏錦的金主是何方神聖,酒館門口,四個彪形大漢抬著一頂軟轎乘著夜色匆匆而來。軟轎的身側還有一個丫鬟打扮的侍女,不過那個侍女一直都是低著頭的。

他們一行人到了店小二跟前後,那個隨轎的丫鬟從寬袖裏掏出一張燙金的帖子遞給店小二。店小二接過那張帖子一看,臉上馬上笑出花來。

“幾比特貴客請進!”店小二狗腿的奉承著。

軟轎裏這時伸出一隻手,下一刻一個戴著幕離的女子從轎子裏走出來。店小二連忙將她們主僕兩迎到二樓的雅間。

雅間裏,等店小二退下去後,戴著幕離的慕雲瑤就急不可耐的摘下了頭上的幕離。她先是走到隔窗前,向樓下看了看,樓下沒有人進來酒館。

她從寬袖裏掏出一面小菱花鏡對著鏡子照了又照,“阿珂,你看看我,這樣怎麼樣?等下會不會給高太子留下一個好的印象?”

阿珂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顯然對她這種淺薄的行為極為看不上。

她沒有回答慕雲瑤的話,慕雲瑤照著鏡子冷哼了哼,“我知道你覺得我自不量力,妄圖攀附高太子。但比起你對那個男人的心思,我這點就根本不算什麼了。”

嫌弃自己的發釵插得不够正,她說話時又伸手撥了撥發釵。

阿珂心裡的那點心事被慕雲瑤挑起,眼眸一抬,目光看向槅窗外的夜空。夜空之上,月牙彎彎。

她一下子就想起了遠在北齊的那個他。

同一片夜空之下,也不知他現在在做什麼事情。

雅間的門這時又被人推開,慕雲瑤和阿珂聽到聲響向外看過去。這一看,兩人看到雅間門口走進一個蒙著面紗的女子。女子看到她們兩,臉上的表情也有些詫異。

三人正不知道對方身份時,雅間裏一陣沉悶的牆壁移動聲響後,高雲湛直接從隔壁的雅間裏走進來。

看到她們三人,他狐狸眼邪猾的眯了眯,為雙方做了介紹。

“二公主殿下,這是沈青皎,就是安國公府以前的那位大小姐。沈青皎,你對面的是柳大貴妃當年為皇上生下的皇女,二公主殿下。”

慕雲瑤看到高雲湛,雙眼一亮,下意識的伸手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後,嘴角這才揚起一抹最完美的笑弧,“高太子殿下,今天瑤兒能被你請來十裏錦一聚,真是榮幸之至。”

一雙天真無邪的眸子頻頻而動,恨不得能讓高雲湛注意到她。

高雲湛卻只把目光投在沈青皎身上。沈青皎摘下臉上的面紗,一雙烟籠似的眸子盈盈一動,高太子這般大費周章的將我與二公主殿下召到一起,肯定不是讓我們吃個飯,結個拜吧。”

高雲湛喜歡聰明的女人。在慕雲瑤的襯托下,沈青皎真是美貌又聰敏。

“這是自然。”高雲湛邪謨的一笑,“你們兩方人既然都是本宮今夜請來的貴客,那咱們的大事,還是坐下來慢慢說吧。”

高雲湛招呼她們上桌。

門外的掌櫃這時推開雅間的門,各式各樣的小菜就被源源不斷的送上桌。等整個桌子的案頭都已經擺放不下後,掌櫃的才帶著幾個店小二退下去。

“高太子殿下,咱們能聚到一起便是緣分。有緣之人即是朋友。高太子殿下若是有什麼事情需要瑤兒辦的,瑤兒一定竭盡所能。”

沈青皎輕鄙的看了一眼慕雲瑤,這個慕雲瑤對高雲湛的心思赤果果的寫在臉上。高雲湛這種位高權重的男人身邊又不缺女人,太上趕著的女人,總是會讓男人厭惡的。

“高太子,讓我來猜一猜你今天請我們來這裡的原因。我和二公主殿下,我們有共同的敵人,那就是現在已經嫁給陸淮起的沈青黎。你是想讓我們聯手起來一起對付沈青黎吧?”

高雲湛贊許的又輕點了點頭,這個沈青皎腦子還是轉得快的,可惜就是身世不怎麼好。

話既然都已經被沈青皎說出來,高雲湛也就不再兜圈圈了。他險獪的笑了笑,端起酒杯,遙遙的向沈青皎敬酒。慕雲瑤見狀,也端起酒杯笑著道,“高太子殿下,沈青黎的母妃當年害死了我的母妃,我與她也有著不共戴天的仇恨。你若是想對付她,瑤兒一定和你一起對付她。”

這樣急不可耐的姿態,就連站在她旁邊的阿珂都不好意思再看下去。

高雲湛這才像是施捨一般遞給慕雲瑤一個注視的目光,“有二公主的話,本宮就無憂了。”

將早就準備好的兩個信封分別交到她們兩人的手裡,“這裡面寫著我要對付沈青黎的計畫。兩位可以按照我寫的內容對付她的。”

沈青皎拆開信封,低頭看了一眼信紙上寫的內容,唇角淺淺的一勾,果然是北齊的太子,一出手就是大手筆。

她要是以前就有高雲湛支持,一個沈青黎早就不在話下了。

慕雲瑤也拆看了她的那個信封,將李某的信紙打開,她飛快的掃了一眼信紙上的內容,看到信紙上寫的那個熟悉的名字後,她驚疑的出聲,“裴琰?”

她剛把話說出來,就接收到高雲湛投來的一個不悅的眼神。她連忙就又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但一雙天真無邪的目光眨了眨,眼裡這次是真的寫滿了無知和單蠢。

寫給沈青皎的計畫和寫給慕雲瑤的計畫是不一樣的。

但慕雲瑤既然已經都把裴琰喊出來了,為了在沈青皎面前顯示他要和她合作的誠意。

這才勉為其難的解釋道,“這個裴琰是北齊人,他以前在北齊只是個小人物。後來在北齊犯了點事情逃到西梁來。你們只要按照我說的去做,到時再……”

高雲湛將裴琰貪慕他這個未婚妻的事情告訴給場上的女人們,又將沈青黎和裴琰未婚妻長得極為相似的事情也一併說出。

當然,他也有所保留的沒有把沈青黎和他之前合作的那些事全部告知。

說完他的計畫後,他邪惡的輕揚了揚嘴角,“裴琰自以為他逃到西梁就不再受本宮的掌控了。其實他對本宮來說從來就只是只卑見的螻蟻。只要本宮想,要對付他簡直易如反掌。”

他就是享受這種站在至高點俯瞰芸芸眾生被他擺佈的快/感,而沈青黎卻把他愚弄了。他心裡怎能不恨?

當夜,回到皇宮後,慕雲瑤躺在床榻上,拿著高雲湛給她的那個信封和信紙,天真爛漫的說著,“阿珂,我知道你比我聰明。你幫幫我想想辦法,看怎麼才能把這兩人凑在一起。只要我幫高太子做好了這事,在高太子那裡,必定會高看我一眼的。”

“你清醒點吧,我們的一切行動都要由那個人支配。現在他沒有讓我們除掉沈青黎,你要是擅自行動了,小心那個人……”

慕雲瑤直接向阿珂翻了個白眼。

“切!你個膽小鬼,你不敢對沈青黎下手。那我自己來。咱們只要做的不讓那個人是咱們在陷害沈青黎就是了。”

阿珂勸解的話到了嘴邊,又咽進肚子裏。

心中湧起一股邪惡的想法。

既然能讓沈青黎倒楣,她為什麼要勸?反正到時候事發了,她頂多把慕雲瑤推出去向那個人交代就是了。

當夜,高雲湛在交代完沈青皎和慕雲瑤事情後,又連夜騎馬追向高君慎他們的大部隊。

一夜,冗長。

……

接下來的日子裏,梁京城莫名的風平浪靜。陸淮起這邊,擔心沈青黎的身子,便讓神醫賈甄給沈青黎診脈。但賈甄診完脈後,只撫須對陸淮起道,“啟稟陸都督,恕老身愚鈍,並沒有查出夫人身子有虛虧之像。相反……”

賈甄對陸淮起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陸都督,可否摒退掉周圍無關的人。”

他這麼一副嚴肅凝重的模樣,陸淮起哪裡剛不從啊,便連忙將伺候沈青黎的幾個丫鬟都摒退。等屋裡只剩下他們夫妻兩人還有賈甄時,他才謙卑的問道,“賈神醫,阿黎她可是染上其他什麼不好的病?”

賈甄和陸淮起接觸的次數也算是不少了。以前的陸淮起狂霸、冷酷無情,但最近娶了沈青黎後,居然為了他的小妻懂得收斂他的性子,言必稱呼他為“賈神醫”,真是有翻天覆地的變法啊。

“啟稟陸都督,夫人她……可能……有喜脈了。”

外頭有些人都在傳陸淮起是個假太監,他說這話時,便下意識的加上一個“可能”。

懷孕?

沈青黎只覺得晴天響霹靂,讓她整個人直接石化。

景嵐殿的那一次……

可……冷鋒說她已經活不久了。

老天讓她現在有了孩子,這是什麼意思?讓他們母子兩到時怎麼辦?

沈青黎緊張到木然的抬頭去看陸淮起。在她視線的注視下,陸淮起的臉色也似乎一點點的凝重下去。

安靜。

死灰般的安靜。

賈甄實在是受不了這種突然安靜下來的氛圍,他清了清嗓子,趕緊緩解氣氛,“陸都督,陸夫人,你們兩這事老身會幫你們保密的。不過這肚子以後大了總是要遮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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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黎小臉一垮,有些悲凉的向賈甄笑了笑。

不用的,她根本就活不了多久了。

……

九月初了,整個梁京城的街頭還到處彌漫著桂花的香氣。

一群稚童圍繞在一個捏糖人的小攤前吵吵鬧鬧了一番後,最後大概是都買到了讓他們稱心的糖人,笑著一哄而散。

他們中年紀最小的小么兒跑動時沒有看清前面的人,一頭撞在一個挺拔的身子上,直接跌坐在地上,手裡的糖人也都掉了地。

小么兒仰頭一看,她的面前一下子伫立起兩座高山。她一緊張,又看到已經掉落在地上的糖人,嚇得直接哇哇大哭起來了。

一道高大頎長的身影向小么兒傾軋而來,“小姑娘,不哭了哦,是叔叔不對。走路沒有看前面,才撞到你的。”

男子說話的聲音溫柔又帶著些許的寵溺,聽得讓人的耳朵都要懷孕了。

小么兒淚眼朦朧的看向面前的男人,男人對他冉冉一笑,一雙紫色的眸瞳像是能兩汪高速旋轉的旋渦似的,慢慢的要把她吸入他的眼睛裏。

小么兒看著他的眼睛,漸漸的止住了哭聲。

“誒,真乖!”男子輕摸了摸她的腦袋,寵溺的誇獎著。

邊上的子研這時已經又拿著一串糖人送過來,男子將那串糖人送到小么兒的手裡,耐心的哄弄著,“來,這是叔叔賠給你的。”

拿著新糖人的小么兒擦乾眼淚,羞澀的跑開。但跑了一小段路,就又停住脚步回頭看他。男子又笑著向小么兒揮了揮手。

“真可愛啊!”男子輕輕的對身邊的子研說著,“不過還是沒有我曾經見過的……她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