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8】“惡魔”男人登場了!

發佈時間: 2022-10-29 11:3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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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直扯著面皮又“嘎嘎”的低笑了起來,“咱家真是老了,竟然把這麼重要的一件事情都給忘記了。當年沈氏派人殺柳大貴妃時,咱家當時奉命也在其中。柳大貴妃也為皇上生下了一個女兒……”

裴琰眼皮驟然猛跳,十多年前的秘辛之事他只知道個大概。

“不是說柳大貴妃的女兒和她一起被流寇所殺了嗎?都督您剛才那話……”裴琰深看了一眼劉直,小心翼翼的試探。

劉直臉上的笑容又多了幾分,“裴琰,現在的形勢對我們雖然有些不利。但咱們先慢慢熬著。就像你說的花無百日紅,人無千日好。陸淮起他怎麼可能會一直這麼命好。”

劉直說著又語重心長的輕拍了拍裴琰的肩膀,“咱家見過那個小姑娘,長得雖沒有柳大貴妃那般國色天香,與你配起來,倒也賞心悅目。你若是先娶了她,過些日子,再讓她認祖歸宗回了皇室。你就是駙馬爺了。駙馬駙馬,身份雖不高,但朝堂上還有柳小貴妃他們呢,咱家就能靠著你和柳小貴妃他們搭上橋。以後還是有機會除掉陸淮起的。”

劉直沒有直接回答裴琰的話,但裴琰已經從他的回答裏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劉都督,那這個二公主現在在何處?”既然現在真相已經大白,沈青黎是皇長女,柳大貴妃生的這個女兒自然是二公主了。

裴琰鷹眸裏有陰鷙的眸光一閃而過。

在來西梁國之前,他就對他自己發過重誓了。

一定要在西梁國站穩腳跟,一定要殺回去,將害死“她”的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斬殺。

“卑職在投靠劉都督您時,就說過,只要劉都督肯提拔在下,在下定為劉都督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裴琰聲音鏗鏘有力,腰板挺直,站在御花園的一棵柳樹下對劉直說這些話時,眼睛裏滿是為未來的勃勃野心。

劉直滿意的點了點頭,“過幾天,我會安排人帶你去見她的。”

一場政/變就此落下帷幕。

明懷帝寢宮裏,太醫們來來回回,各種方法都試過了。但還是沒有讓明懷帝清醒過來。最後還是太醫院的首正戰戰兢兢的對柳貴妃稟報道,“啟稟貴妃娘娘,皇上氣虛血於,能不能醒來只能看皇上他自己了。卑職們暫時也沒有其他的好辦法可以讓皇上醒來。”

柳貴妃煩躁的搖了搖手,讓他退下。

待殿中最後只剩下她的人後,她一張嫵妹的臉一垮,轉身又看向她身後的柳元宗。“兄長,皇上現在人事不省,朝中的大權如果不出所料可能要被陸淮起掌控。我們沒了皇上,小十二那裡又上不去。我們以後在這宮裏,恐怕也要看別人的臉色行事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同樣,一朝天子一朝寵妃。

她們以前所仰仗的也就只有明懷帝的寵愛,現在明懷帝出事了,他們以後在宮中的地位也必定是要大不如前的。

想到這裡,她的目光一時間又噴出怒火來,不甘的啟唇罵道,“都是沈氏那個見人害得!如果不是她把皇上害成這樣,咱們現在也不要這麼被動了。”

積壓在心頭這麼多年的憤恨是不會因為沈氏被收監就這麼輕易的消除的,她轉頭又對柳元宗命令著,“兄長,你不要讓沈氏那個女人在牢裏的生活太過舒坦了。咱們得讓她好好嘗嘗痛苦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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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元宗輕點了點頭,應下柳氏的請求。但擔憂的目光下一刻裏又看向一動也不動的躺在床榻上的明懷帝。

面皮上爬起一絲煩躁的神色,他心裡一時間也有些迷茫起來,不知道他們兄妹兩以後的出路到底在哪裡。

和劉直還有柳貴妃他們一樣,朝中以四大首輔為首的西林黨人這時也各懷心事聚在一起商談著以後的政事。

對這些官員來說,他們不知道陸淮起到底用了什麼方法讓明懷帝寫下了這麼一份傳比特詔書,但既然傳比特詔書上的字迹是出自明懷帝之手,他們這些文武百官也反駁不過。

只能按照傳比特詔書上寫明的,著手先讓十皇子來登基為新帝。至於以後的事情,對他們這些見慣了朝堂風雨的大臣們來說,也是充滿了迷茫和未知。

皇宮的一處偏殿。

一個老宮嬤將一個食盒往桌上一放,冷哼了哼,“今天大廚房裏沒有什麼可吃的,你們就先將就著。”

紅藥將食盒一打開,看到裡面是兩碗被水泡過的乾飯,還有幾小碟的鹹菜,眉頭馬上就浮起了戾氣。

“你們這未免也太勢利了吧,我們家小姐現在只是暫時的落了難而已,以後還是有可能高升的。你們現在就用這種態度對她,你們不怕她以後找你們麻煩?”

紅藥叉腰的對那個老宮嬤罵著。

老宮嬤冷冷的睨了坐在邊上的沈青皎一眼,尖酸刻薄的笑道,“老天又不是瞎眼了,讓她代替長公主享了這麼多年的福了,還要給她安排個好前程。呸!這飯菜你們愛吃就吃,不愛吃就拉倒。”

老宮嬤罵完,又伸手要去拿食盒要離開。邊上的沈青皎向紅藥遞了個眼色,紅藥這才不情不願的又將食盒從老宮嬤手裡搶過來。

老宮嬤得意的笑了笑,“這才對嘛,現在都不是什麼千金大小姐了,就不要再把架子擺的那麼高了。”

老宮嬤說完,扭著腰離開。再她離開後,紅藥陰著臉就憤憤然罵著,“這些年變臉的速度可真快啊。當初也是這些人,各個都恨不得來巴結小姐你。現在小姐只是暫時出了點事情,他們就……”

沈青皎在紅藥的埋怨聲中緩緩的走到她面前,看著食盒裏那兩碗乾飯,她眼睫下泛起一片陰翳的隼光。

她沈青皎是不可能這麼容易的就被打敗的。

等著吧,總有一天她會捲土重來的。

“紅藥,明日我會讓人上書給朝中的四個首輔,就此出宮找個庵堂常伴青燈古佛。像今晚這樣的粗茶淡飯以後你要適應。”

這個時候離開皇宮?

紅藥愕然,本來朝堂的局勢就瞬息萬變了,這個時候離開,以後想再回來恐怕就不容易了。久而之久的誰還會記得她們主僕兩?

沈青皎紅唇輕勾,對紅藥露出一抹黠邪的笑容,“別擔心。這慕氏的江山最後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咱們只要能活著,總有一天可以捲土重來。”而她消失的這段時間就當做讓梁京城人忘記她是慕雲珩的妻子的緩衝時間吧。

沈青皎既然都已經决定好,紅藥也不好再勸說什麼。

反正她和沈青黎早就成了綁在同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了,她想翻身,以後也只能靠沈青皎了。

沈青黎又在紅藥愕然的目光下端起食盒裏的一碗乾飯,囫圇的吞下。砂糲的米粒在她唇齒間輾轉,她心裡不甘的發著誓,總有一天,她要回梁京城,把沈青黎重新踩在脚下。

……

皇宮禁地的大牢裏,沈氏和沈勁風關押在一起。沈勁風依舊沒能從沈青黎才是他親生侄女的事實中回過神來。

“見人!寧氏這個見人!”一身頹廢的沈勁風不停的對已經死去的寧氏破口大駡著。等他罵得口乾舌燥後,他的心裡又湧起一股絕望感。

慢慢的爬到沈氏的面前,沈勁風難掩臉上的焦躁神色,“妹妹,咱們以後要怎麼辦?”已經沒有可以再翻身的籌碼了,難道真的就要這樣死掉?

沈氏大概是哭得太久的緣故,雙眼的眼圈下早已經高高腫起。

沈勁風這麼問她,她默不作聲,只仰著頭看向窗外漸漸昏暗下去的天色。許久後,沈勁風才聽到她用疲憊至極的聲音說道,“兄長,阿黎她恨我……我親手毀了她的一生……她永生永世都會恨我……這真的是世上最殘酷的懲罰。”

“妹妹,阿黎的事情咱們先放下吧。眼下是你看看能不能想辦法讓咱們先出去。你只有出去了才能想辦法讓阿黎原諒你。”

沈勁風看著她掩蓋在黑絲下那發白的頭髮,心頭一凉。

沈氏卻像是根本沒有聽到沈勁風的話似的,她怔忪的神情陡然一變,面皮忽的又激烈的抖動起來,“死去的那個柳見人現在一定是在看本宮的笑話,見人!你已經不得好死了,為什麼還要纏著本宮……”

沈勁風心裡一慌,沈氏突然這樣,像是瘋了似的。

沈勁風正不知道該怎麼辦時,沈氏臉上的表情一僵,沉默了小片刻後,又是直接嚎啕大哭起來。她雙腳跪地,披頭散髮,又仰頭的哭訴著,“老天爺,你要懲罰就都懲罰在我一個人身上吧。一切都和我的女兒阿黎無關……求求你讓她有個順遂的將來吧……”

她說話間又不停的給上蒼磕頭,沈勁風上前去勸她,可都被他直接給無視掉了。沈勁風心裡愈加慌亂,更是覺得沈氏的腦子出了問題。

……

天色漸漸暗下來時,點燈的小太監像往常一般將各處的燈都點上。

整個皇宮又籠罩在一片燈火通明之中。

白日的喧囂終於在月亮升起時散去,血腥的殺戮也變成了迷茫的惶恐,橫亙在這座宮城所有人心頭只有對未來的迷茫了。

陸都督府。

“怎麼會這樣呢?怎麼會這樣呢?”童萬金攥著他的鎏金小算盤反復的說著。陸淮起被他嘮叨的耳朵已經都快要長老繭了。

他埋首處理下屬剛呈送給他的公文。公文是邊疆那邊以八百裏加急速度剛送來的。

他這人做事一貫的原則就是:內亂可以,反證他們這些搞權勢的,誰都不是白蓮花。誰贏誰輸就都靠自己的本事和手段了。但內亂歸內亂,整個西梁國的國內還是不能被人攻陷的。

所以邊疆那邊是一定不能出事的。

“陸淮起,也得虧明懷帝現在人事不醒。要不然一想到他的皇長女竟然給一個太監當妾室,估計他殺你的心都有了。”

童萬金抑制不住心裡的激動情緒,又走到陸淮起身邊,壓低聲音用只有他們兩人可以聽到的聲音說著。

“不過明懷帝要是知道你不僅不是真……太監,你原來的身份還是……我看他可不僅僅是殺你這麼簡單了。恐怕要將你千刀萬剮、碎屍萬段的心都有了。”

陸淮起手上的狼毫筆沒有停下來。

他除了不是真太監以外,他今天得到的一切權勢都是用他自己的命換來的。

明懷帝哪次遇襲,他不是沖到最前的。

明懷帝要殺他?呵呵,別說他沒有欠明懷帝什麼,就算是他真的清醒了要殺他,也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童萬金又是一副操心臉,“陸淮起,現在的事態都按照你設想的這般發展著。可是我心也不知怎麼的就是非常不踏實。你說那邊的人既然已經知道那個人不是你了,為什麼他們一直沒有動靜啊。不該這樣的啊,他們怎麼可能允許你在西梁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提起他出生的地方,陸淮起提著狼毫筆的手輕輕一滯。但又很快的將他外露的情緒收斂起來,繼續提筆在公文上做批示。

“先不用管他們了,水來土掩兵來將擋。咱們總不能被他們束縛了手脚吧?”陸淮起刀削般的側臉線條繃緊,淡聲的說著。

他這一副顯得有些漫不經心的模樣讓童萬金看得有些惱恨。

他剛又要開口說話,門口張力的身影出現。

張力一進書房,恭敬的向他稟報著,“啟稟都督爺,您讓屬下派人去請夫人到您的院子一趟,屬下已經派人去請了。現在夫人她們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請沈青黎來陸淮起住的院子?

童萬金一雙眼睛又“蹭蹭”的亮了起來,馬上向陸淮起追問,“你又打算做什麼?陸淮起,我可告訴你了。沈青黎現在既然已經被證明是皇長女的身份,那你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趕快跟她和離!”

張力默然退下,

童萬金又是把攥在手裡的鎏金小算盤搖的“啪啪”作響,“陸淮起,人家是皇長女,你是……說難聽點,你現在正在竊取他們慕家的江山。你們兩人根本就不是一路人。你聽我的話,趕快跟她和離吧。哪天讓她知道你根本不是什麼太監,你能保證她這個已經死了又重新活過來的人不會背叛你嗎?”

童萬金覺得自己真是為陸淮起操碎了心,偏陸淮起還總是一副“愛江山也愛美人”的幼稚模樣,真是要把他氣死了。

江山、美人,這誰不想兩者兼得之。

可古往今來,又有多少的傑世英豪能真的將兩者兼得之啊。

陸淮起就是個幼稚鬼,被美色迷惑了的幼稚鬼!

一滴墨汁輕滴落在雪白的公文上,很快的在紙面上暈染開,陸淮起想到沈青黎,墨色的狐狸眼深邃了許多。

“萬金,我今天晚上想把我的那個秘密告訴給阿黎。”

陸淮起說話的聲音陡然變得溫柔軟和。

童萬金立時就像炸毛的刺猬,一雙眼睛瞪的渾圓,一臉“你是瘋了還是傻了的”表情。

陸淮起正好將手上的公文處理好,他直接無視過童萬金的表情,站起身要向書房門口走去。童萬金在他身後連忙拉住他,陸淮起微不可察的輕歎了口氣,“萬金,可能……年齡大了,一個人孤單久了,我開始想找個我喜歡的女人成親、生子了。哪怕這要付出很大的代價,我也覺得值得了。”

可能還是他的性子使然,他是認定了哪個目標後,就會勇往直前去爭取的人。

含蓄、矜持神馬的真的不是他的作風。

童萬金見他這般鐵了心,他想怎麼勸都勸不來了,乾脆便也只能任由他而去了。

沈青黎隨著張力的引領進了陸淮起的院子。

這還是她第一次來陸淮起的院子。

她剛想帶著染墨繼續往裏走,身後卻傳來了張力阻擾染墨的聲音,“都督爺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夫人單獨說,只許夫人一個人進去。”

染墨為難的看了一眼沈青黎。沈青黎想著陸淮起並不會把她怎麼樣,便只笑著向染墨點了點頭,讓她先在院外休息。

她自己一人獨自往前。

陸淮起的院子有些空蕩,她在經過一條抄手遊廊後,就走到院子的花園處。

月色朦朧下,她愕然的看到滿園種滿了茶樹。這個時節裏有些茶樹已經謝花了。但還有些茶樹依然開著花。

她放眼看過去,月色下也是一片姹紫嫣紅。

沈青黎記得陸淮起跟她說過,他不會種樹,對怎麼養茶花也是興趣缺缺,可一個真的對茶花不感興趣的人又怎麼會在他自己住的院子裏種滿了茶花了。

沈青黎意識到自己是被陸淮起給騙了。

身後,這時傳來一陣窸窣的腳步聲。沈青黎馬上回頭去看。

月的清暉下,陸淮起仰面笑著向她走來。

今晚的他一身墨青色的寬袍,袖口處用著銀色絲線繡著祥雲的圖案。他向她走來時,用發帶束起的墨絲輕揚,配合著他袖口間繡著的祥雲圖案,一身的清雅氣度讓他有種郎絕獨豔,世無其二的驚豔感。

等他在她面前站定時,迎著月光,她看到了他眼瞳裏浮現的淡淡溫柔的笑。

“阿黎,讓你久等了。”

他肖薄的嘴唇輕啟,聲音裏帶著能讓人酥麻的磁性。

沈青黎的目光一下子就落在了陸淮起的嘴唇上,她腦海裏恍惚間想起她昏迷時做的那個夢。夢裏她和陸淮起唇齒相貼。

那種軟綿綿的感覺簡直讓她輕而易舉地就淪陷在與他的吻裏了。

不過,做夢夢見和陸淮起相吻就已經够羞耻了,她現在竟然還仰著頭把目光直勾勾的落在他的唇瓣處,沈青黎在心裡把她自己給唾弃了一番。

沈青黎心裡想的,陸淮起並不知道。很奇怪,明明在他來見沈青黎時,他就已經想好了怎麼把隱藏的那個秘密告訴給陸淮起,可一對上她那張素淨的小臉,他心裡就慫了。

假扮太監要是被其他人知道,那是要誅九族的。這個小姑娘跟了他,會不會受罪?

還有,假設她肯接受他了,他們以後要是有孩子了怎麼辦?他現在的身份還是暫時不能有孩子的。

……

總之,陸淮起在對上沈青黎那張清恬的小臉後,腦子裏幾乎已經把他和沈青黎的將來都給仔細的想了一遍。

“都督爺,你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告訴我?”見陸淮起一直沒有說話,沈青黎主動開口。

陸淮起被她這麼一打岔,思緒才又被拉回。

“阿黎,我年長你十歲。我這個年紀的人很多已經娶妻生子了。所以,我也沒有什麼時間再來和什麼小姑娘玩什麼璦昧的遊戲。我認定一個人就是想和她一輩子了。”

沈青黎,“……”明明才二十五歲的人,說得他自己好像有多老似的。

另外,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都督爺,您是……”她話都還未全部說出口,就感覺到陸淮起投注在她身上的目光變得炯炯發亮。沈青黎在他目光的注視下,臉頰陡然一紅。

她也不是那種不諳世事的小姑娘,有些事情她隱約間也懂得些的。

就像陸淮起現在看她的目光就像當年慕雲珩看她的目光一樣。

沈青黎一顆心驀的緊張起來,雙手不由自主的從一棵茶樹上扯落一片葉子。她反復不斷的將手裡的那片茶葉揉捏著,在陸淮起的注視下,將頭垂得越來越低了。

陸淮起是她有生以來對她最好的人,她欠他的人情債可多了。

雖說他只是個太監,但他在她心目中的形象比這世上任何的男人都要高大。

“阿黎,我……”陸淮起無端的開始緊張起來,他平日裏的那些狂拽的霸道在面對這個小姑娘時也都不知道跑哪裡去了,這樣連話都說不順的他顯得很窩囊啊。

陸淮起又趕緊抿了抿唇,“阿黎,其實我並不是什麼……”

“太監”兩字在他唇齒間縈繞,還未說出口,張力突然出現又出現在花園裡了。

顯然是發生了什麼很緊要的事情,張力這才在這時出現。陸淮起只在一眨眼間,又恢復成了一個高高在上的東廠都督的形象。

張力看了一眼沈青黎,想到他即將稟報的這件事情即使現在不告訴沈青黎,沈青黎也很快就會知道的。所以他沒有避開沈青黎,直接稟報道,“啟稟主子,宮裏剛剛派人過來。說高雲湛突來來訪了,宮裏現在連個可以接見高雲湛的主子都沒有。”

高雲湛,那是和之前的西梁國太子慕雲珩並稱為世間兩大真君子的人。

他更是北齊皇帝最得寵的皇子。

他這個時候來訪西梁國,不得不讓人心生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