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顯然被這樣的天外來客驚到了,她生在山溝裡、長在山溝裡,從沒見過比村長夫人還漂亮的女子,這位夫人比村長夫人漂亮多了,她旁邊的男子卻比她又漂亮幾分。
少女驚得說不出話來。
還是老伯放下柴,哈哈一笑:“翠兒!快來見過廖公子與廖夫人。”路上,幾人互通了姓氏。
被喚作“翠兒”的少女靦腆一笑,學着村長夫人的架勢行了個蹩腳的禮:“廖公子,廖夫人。”
翠兒是村裡出了名的漂亮姑娘,可華珠一伸出手,那指甲冰晶瑩潤的玉色,就叫翠兒相形見拙了。
老伯就道:“莫怕,他們是救了我的貴人,我剛剛背柴摔了一跤,沒他們的話我怕死要凍死在路邊了。你去把大屋收拾出來,貴人們住一晚。哦,晚飯記得打個雞蛋。”
翠兒一聽爺爺的口中蹦出“死”字,紅了眼眶。怯生生地看了看華珠與廖子承,不敢說話。
老伯轉頭看向二人,說道:“我孫女翠兒。”
華珠友好地笑了笑:“翠兒姑娘。”
翠兒憨態可掬地笑了笑:“我去拾掇屋子了。”
老伯把二人迎入堂屋,用乾淨的大碗倒了熱茶:“這會子是飯點,我不好上門,等吃過飯了,我再上老楊家給夫人抓點藥回來。夫人跟我說說你是什麼症狀?”
“勞煩老伯幫我買點柴胡桂枝就好了。”華珠說完,拿出一粒碎銀遞給老伯。
老伯慌忙推卻:“使不得使不得!二位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能要二位的錢!老楊家的與我是朋友,我明兒多替他砍一捆柴火就是了。”
華珠沒再堅持。
不多時,屋子拾掇好了,廖子承扶着華珠入了裡屋,一張牀、一個衣櫃、一個桌子與兩條板凳是這個屋子的全部傢俱。
牀單打了補丁,但看得出乾淨整潔,還散發着一股皁胰子的香味。
這麼貧寒的家庭,用得起皁胰子也算是奇葩了。
華珠眸光一掃,喉頭滑動了一下,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她沒過過苦日子,乍一進了山窩窩,真是連腳都不知該往哪兒邁。
再看廖子承,始終神色如一,沒有半分嫌棄。
似是看出了華珠的不適應,廖子承抱了抱她,輕聲道:“體驗一下民生疾苦,尊敬的提督夫人。”
華珠噗嗤笑了,無力地靠在他懷裡,半開玩笑地說道:“是,夫唱婦隨,相公要去哪兒,妾身都跟着,無怨無悔。”
廖子承低頭,額頭碰了碰她的,發現還是很燙,就用水囊裝了冰冷的水要給她物理降溫。
華珠不樂意,難受得緊,偏過頭避開。
“聽話。”廖子承把她緊緊地禁錮在懷裡,將水囊放在她額頭上。
華珠其實也不是病得特別厲害,除了渾身痠軟、頭腦暈乎、胃口不佳之外沒什麼,可在心愛的男人面前,她就想拿喬,就想病嬌。
委屈地哼了哼,擡起沒太大力氣的手,打開他的。
這力道,跟撓癢癢差不多,哪裡又打得開?
廖子承看着她酡紅的臉蛋、迷離的眼神,眸色一深:“其實,還有個法子可以退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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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華珠下意識地問。
“出汗。”廖子承說着,一把將她抱到了自己腿上,爾後探入她羅裙,扯掉了什麼,嚇得華珠花容失色,卻又聽得他不懷好意地說道,“寶貝兒,動一下。”
華珠的臉“唰”的一下紅了:“禽獸!我生病了!”
生病了那裡也有反應了,不過是與他稍稍親密一點,身子便像感受到了某種召喚,不受控制地爲他敞開,想迎接他的到來。
廖子承輕輕一笑:“那還是……物理降溫?”
“嗯……嗯……物理……降溫。”這是別人家,他們怎麼能做出那種事來?想想華珠就羞得不行,也不知下了多大的決心,才堪堪抑制住被他輕輕一挑逗就急劇迸發的欲。望,“放我……下來。”
廖子承吮了吮她嘴裡的香甜,把她平放在牀上,拿着水囊爲她降溫。
華珠抿脣,偷瞄了一眼他支起的某處,捂脣偷笑。
約莫過了一刻鐘,老伯說飯好了。
廖子承猛灌了一大杯涼茶,扶着華珠走了出去。
飯擺在堂屋,陳舊得已有裂口的四方桌上,一大碗鹹菜,一小碗蛋花野菜湯,這湯是給華珠的。
華珠還有一碗半乾的紅薯野菜……粥?湯?不見米粒就是了。
廖子承的紅薯野菜是大份的。
老伯和翠兒面前各是一碗湯水,幾乎看不見東西。
翠兒亮晶晶的眼睛,總不由自主地看向華珠的蛋花野菜湯,他們養了一隻老母雞,每天下一個蛋,可蛋是要攢起來賣錢的,她一個月也吃不到一個。剛剛做蛋花湯的時候,她快要饞死了,差點兒就忍不住偷嘴,不過最後還是忍住了。
哎呀,夫人姐姐怎麼還不吃?涼了就腥了。
不過就算腥了,也還是很美味的。
思緒轉過,翠兒吸了吸口水,下意識地端起碗,想喝口紅薯野菜湯解解饞。
誰料,老伯用筷子打了打她手臂,意思是,貴人都沒動筷子,沒規矩!
翠兒吐了吐舌頭,訕訕地笑了。
廖子承拿起筷子,放在桌子下的手捏了捏華珠大腿:“吃飯吧。”
華珠的喉頭滑動了一下,不是太饞,而是……完全沒有食欲!
好吧,說她嬌氣她也認了,她雖是庶女,可年府的生活水平比琅琊的一些官宦之家還好,更遑論她前世做了二十年皇妃,今生又嫁了當朝二皇子,幾……幾……幾時吃過這種東西?
抿了抿脣,想起廖子承那句“體驗民生疾苦”,華珠決定……當一個合格的父母官太太!
華珠捏起缺了頂端一塊兒的破白瓷勺子,舀了一勺蛋花,在翠兒豔羨的注視下含送進了嘴裡。
“嘔——”
連鹽都沒放!油也是沒經過精純提煉的,散發着一股濃郁的菜籽味兒。
華珠乾嘔,忙用帕子捂住。
她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身體的反應她控制不住。
老伯的面色有些尷尬。
翠兒不明白,只睜大眼睛問:“夫人姐姐你不喜歡和蛋花湯嗎?”
華珠一時啞然,再舌燦蓮花的她在面對鄉親如此質樸的表情時也沒了言語。
廖子承微微笑了笑,把華珠的蛋花湯倒了一半到空碗裡,遞給翠兒,又把剩下那碗遞給老伯。華珠的勺子事後沒放進去,這兩份湯都是乾淨的。
“我內人最近胃口不大好,不吃葷腥,老伯和翠兒姑娘別見怪。”
語畢,又把自己碗裡的紅薯和野菜分了一半給老伯,又分了四分之一給翠兒。
老伯忙道:“使不得使不得!”
廖子承語氣和緩卻不容拒絕道:“吃吧,我們在鎮上吃了很多,還不餓。”
那邊,翠兒的眼睛都泛着綠光了。
老伯面露難色地皺了皺眉,嘆氣,叫翠兒開動了。
翠兒高興得合不攏嘴兒,舔了舔乾澀的脣瓣,卻沒立刻喝最愛的蛋花湯,而是先吃完紅薯野菜,然後才小心翼翼地、極爲不捨地一小口一小口喝起來。
這是一個懂得推遲滿足感的孩子。
華珠笑了笑,再次舉箸,象徵xin地吃了幾口,實在是味同爵蠟。
老伯吃完了,把碗端起來,將最後一滴湯汁也喝進去了。
廖子承一直沒動筷子,等到老伯放下碗,又把剩下的一點紅薯與野菜遞給了老伯。
老伯正欲拒絕,廖子承卻已拿過華珠的碗,把華珠吃剩的紅薯、野菜一點一點吃進了嘴裡。
吃過飯,翠兒收拾了碗筷去洗。
因爲喝到了蛋花湯,臉上滿是喜悅和滿足。
老伯多點了一盞平時捨不得點的油燈,爲華珠和廖子承倒了兩杯熱茶,又擺了火盆,丟了個樹根在裡頭燒。
屋子裡漸漸暖和起來,濃煙卻嗆得華珠眼淚直冒。
廖子承握住華珠的手,神色如常地問向老伯:“老伯,你們家的日子何以如此艱難?兒女們呢?”
老伯握住火鉗撥弄火盆的手就是一頓,須臾,幽幽一嘆:“老大和老大媳婦兒跟同鄉一起出去找差事了,至今沒回。”
“音訊全無?”廖子承追問。
啪!
樹根被燒得爆出了幾粒火星子,老伯眨了眨眼,擡手拭去不知是不是被濃煙薰出來的淚,說道:“是啊,走了幾年了,連個銅板都沒寄回來過。”
老人家想要的銅板嗎?怕是一聲平安吧。
華珠望向廖子承,暗夜中,只覺那張棱角分明的俊臉又多了一絲冷冽。
心口一震,華珠又看向了老伯:“老伯,你剛剛說老大,你還有別的孩子嗎?”
老伯沉默。
翠兒洗完碗筷,推了門進來,蹲在火盆旁,伸出被冷水凍得發紫還長了幾個凍瘡的手,一邊烤火一邊說道:“二嬸子不讓二叔管我們!”
她喚二嬸、二叔,如此,她是老大的女兒了。
廖子承的濃眉微微一蹙,淡道:“此等不孝之舉,村長不管?”
北齊以孝治天下,一個不孝的罪名足以讓朝廷命官前途葬送,但這種檯面上的東西層層落下,抵達天高皇帝遠的山溝溝裡時,便不大奏效了。
廖子承與華珠還發現,聽到村長時,老伯與翠兒的臉色都不大好看。
“哎喲,爹——翠兒——你們在家呢!”
伴隨着一道嬌柔的聲音,們被推開,冷風灌了進來,一名身着醬色長襖、白色襦裙的婦女也跟着走了進來。
婦女年紀三十五六,圓臉,雙下巴,面色紅潤,眉毛略淡,三角眼,眼尾有細細的紋路。
看看她,再看看老伯,華珠實難相信他們是父女。
“爹!來了客人你咋不通知我一聲?翠兒小,不懂待客,好歹也叫我過來搭把手哇!”婦人精銳的眸光自廖子承與華珠的臉上逡巡而過,自以爲恰到好處地掩飾了眼底的驚豔,卻不知如此大刺刺地打量別人本身就是無禮的行爲。
“二位是大城裡來的吧,我是我爹的女兒,村裡人都叫我蘭大嫂子。”蘭大嫂子很熱情地打了招呼。
廖子承淡淡點頭,算作迴應。
華珠笑了笑,也沒報自家名諱,看得出來老伯的表情不大高興,似乎不歡迎這個所謂的女兒。
想想也對,她穿得這麼光鮮亮麗,老伯與翠兒渾身補丁,但凡她有一點兒良心,都不至於叫老伯與翠兒連米都沒得吃。
翠兒怪懂事,尷尬地笑了笑,搬來小板凳:“姑姑坐吧,我給您泡杯茶。”
“別,我自己來,你別燙着了,正好,燒壺水。”說着,攜了翠兒的手去了廚房。
一進屋,蘭大嫂子就笑眯眯地問:“說吧,外頭的公子什麼來路?”
翠兒眨了眨亮晶晶的眸子,搖頭:“不清楚。”
不清楚?不清楚就隨隨便便收了人在家裡過夜?老頭子她又不是不知道,最孤僻、最不合羣了!老頭子纔不會無緣無故地喊人來家裡住,家裡明明窮得揭不開鍋,他不嫌日子難過,也丟不起這個人吧!
蘭大嫂子從懷裡掏出一塊用紙包着的麥芽糖遞到翠兒手上,哄道:“你表妹都沒得吃呢,我特地給你留的!”
翠兒聞言,心中涌上一陣感動,怯生生地舔了舔嘴,卻拒絕道:“不行,爺爺知道了會打我的。”
“嘖!”蘭大嫂子嗔了她一眼,“你不說我不說他怎麼知道?快吃吧,啊?特地買給你的,你不吃,姑姑該傷心了。”
姑姑黑燈瞎火地冒風跑來給她送糖,真好。
翠兒羞澀地笑了:“謝謝姑姑。”
蘭大嫂子見她捨不得大口吃,只小心地舔着邊角,嘲諷一笑,隨即,像慈母一般溫柔地說道:“你爺爺爲什麼收留那兩位貴人啦?我瞧他們的氣質,至少是官老爺家的孩子呢。”
翠兒添了幾口捨不得吃了,把麥芽糖輕輕包好,又舔了舔蘸了糖薇兒的手指,說道:“爺爺摔跤,他們救了爺爺,爺爺便領他們回來過夜了。”
原來是老頭子的恩人,她就說呢,老頭子從不是個好相與的。蘭大嫂子恣意地笑了笑,又道:“他們給了多少借宿費?”
翠兒一臉疑惑地看着她。
蘭大嫂子換了種方式:“銀子,銀子你明白嗎?他們這些貴人,只要伺候高興了,賞銀都像流水似的給的。”
翠兒的眸光一暗:“賞?我們又不是下人,不用他們賞。”
蘭大嫂子的嘴角抽了抽:“骨氣還能當飯吃了?你瞧你,好端端一張臉,都瘦得快沒樣子了!那位夫人,柔柔弱弱的,一看就好說話。她挺喜歡你的,沒發現嗎?”
看翠兒的眼神充滿了憐惜,她妥妥地注意到了。
翠兒似懂非懂地把水壺架在了火上。
蘭大嫂子恨鐵不成鋼地瞟了她一眼,拽住她骨瘦如柴的手腕道:“你回頭就誇誇夫人的首飾和手鐲好看,她一定會送你幾個的。她隨便拔個耳環,都夠你和你爺爺吃好幾輩子了!”
“找別人要東西,好醜!”翠兒忽然覺得麥芽糖也沒那麼好滋味了,把麥芽糖還給蘭大嫂子,“給,你還是拿回去給表妹吃吧。”
蘭大嫂子嫌棄地撇了撇嘴兒,你以爲我女兒跟你一樣窮酸?她纔不知別人吃過的東西!
心中這樣想,嘴上卻笑盈盈地道,“蘭大嫂子多嘴了,不要就不要罷!反正你和你爺爺的好日子也快來了!糖你自個兒吃。”
“爺爺不會答應的!”翠兒的臉色越發黑沉,直愣愣地把麥芽糖塞進了蘭大嫂子懷裡,動作太大,麥芽糖從紙裡掉了出來,黏糊糊的弄了蘭大嫂子一身。
蘭大嫂子氣不打一處來,這臭丫頭!
本來還有一盒胭脂,受人之託要送給翠兒的,眼下也懶得送了!送了這丫頭也不領情,何苦?
蘭大嫂子氣呼呼地走掉了,進堂屋與老伯、廖子承、華珠打了招呼,說明早送些麪粉和臘肉過來。
老伯沒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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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大嫂子諂妹地笑了笑:“夫人要不要去我哪兒坐坐?我哪兒人多,熱鬧,女兒們也認識幾個字,能下幾盤棋,指不定能陪夫人解解悶兒。”
“多謝蘭大嫂子盛情,我們住在這裡挺好。”她纔不要把廖子承推到女人窩裡!
蘭大嫂子訕訕地走了,冷風迎面吹來,也吹不散她臉上的紅暈,活了半輩子,還沒見過如此俊美又成熟穩重的男子,太迷人了,迷得她一顆心都亂了。哎喲,三天她都不想理她那口子了!
蘭大嫂子走到門口,與一對中年夫婦不期而遇。
“喲,二哥二嫂也來了?”蘭大嫂子笑眯眯地問了一句。
劉二福一驚:“你怎麼也來了?也來看爹的客人的?”
“咳咳!”話音剛落,就被妻子一邊咳嗽一邊用胳膊肘捅了一下,劉二福痛得倒吸涼氣,這才意識到自己說漏嘴兒了。
蘭大嫂子見自己哥哥一副被老婆給拿捏得死死的窩囊樣,啐了一口,皮笑肉不笑道:“來了就來了唄,遮遮掩掩做什麼?”
劉二福的妻子金桂枝揚了揚手中的燒酒和臘豬蹄,輕蔑地說道:“我們知道爹今兒摔跤了,特地送些東西給爹補補身子。不像某些鐵公雞呀,一毛不拔!只懂得用旁人的東西借花獻佛!”
蘭大嫂子眸色一厲,拔高了音量:“誰一毛不拔了?誰借花獻佛了?金桂枝你給老孃把話說清楚!”
金桂枝都懶得理她,見她不停扯着胸口,不知在遮掩什麼東西,把酒和臘豬蹄扔到劉二福手中後便揪住蘭大嫂子的衣領,開始往裡摸。
蘭大嫂子暴喝:“金桂枝你找死?”
金桂枝啥也沒摸到,還糊了一手麥芽糖,噁心地翻了個白眼:“麥芽糖也藏這麼緊!”還以爲從貴人那兒騙什麼好東西了呢!
蘭大嫂子理了理衣襟,冷冷一笑:“狐狸尾巴出來了吧?還說是來探望爹的?呵呵,去吧,兩位貴人可大方了,一出手就是一錠金子,不過,我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爹不肯給我,說是……留着給翠兒做嫁妝的!”
死老頭子!想獨吞好處給翠兒?門兒沒有!金桂枝面色一冷,再也不願跟蘭大嫂子多說一句話,拽了劉二福便衝向了堂屋。
臨進屋前,她對劉二福耳提面命道:“女兒都是賠錢貨,翠兒將來是要嫁人的,東西都是要歸到別人名下的!你纔是你爹的正經兒子,好處得你頭一份兒,你不要了的纔是翠兒的,待會兒不許給我心軟,聽明白了嗎?”
“可是爹……”劉二福猶豫。
“二愣子!你還想不想跟我睏覺了?”
劉二福點頭如搗蒜:“想。”
金桂枝輕蔑一笑:“想就看我臉色行事。”
二人推門進屋時,老伯與廖子承正在談論近幾年的記起冤案,官官相護的時代,富人犯法,窮人狀告無門的事時有發生,老伯嘆息不已:“……老楊家的三女兒就這樣沒了,你們說可惜不可惜?”
“衙門的官老爺不管嗎?”華珠靠在廖子承的肩頭,問。
老伯冷笑:“管什麼呀?村長夫人是衙門老爺的妹妹,衙門老爺哪兒把自個兒的親戚給辦了?現在的官兒咯,比土匪還土匪,只欺壓咱們這些沒門沒路的老百姓。”
華珠沉默。
老伯又神色一鬆,呵呵笑道:“廖公子,我瞧您一表人才、氣度不凡,將來必是當官的料子!你要是當了官兒,可別做那黑心子的事喲!”
廖子承想了想,面無表情道:“國家的制度與律法體制存在空缺,不少人鑽空子,但這些鑽空子的人,最終都是要被繩之以法的。”
“哈哈!是嗎?如果是那樣就天下太平啦!”老伯聽了廖子承的話,大笑了幾聲,放下火鉗,起身道,“老楊家的飯應該吃的差不多了,我去抓藥。”
剛走到門口,一聲含了哭腔的聲音傳了進來。
------題外話------
昏睡了一個小時,精神好些了,奉上二更。
最近也不知道怎麼了,臉疼、腳疼、肚子也疼,從爆更51點的那天疼到現在,我都成三疼地帶了。
身體不舒服,心理也有壓力,總覺得一萬字數字太過龐大,就想着拆成小目標來寫,比較容易完成,但是更新時間上可能不大穩定了。